起头,让你穿了小兵衣服出去问供,本来也没什么,可谁叫指挥使来了呢他还记住了你脸,亲口点名你必须过了考核,你要不出去晃一圈走个流程,我怎么办我百户啊”
叶白汀十分无情“不管。”
申姜两个爪子抱到胸前,眉毛都撇成八字了,装那叫可怜“您就发发善心吧,嗯我这俸禄刚被扣了一个月,家里婆娘还不知道呢,回头到了日子我拿不出来,可要被那婆娘打一顿,这要再雪上加霜你不知道,我那岳家两辈前是杀猪,从老到小从男到女都留下个长处,力气大,我是真遭不住”
岂知叶白汀比他更可怜,捂住嘴就咳了一阵,咳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好像下一刻就过去了“申申总旗觉得,我是缺考让你丢人,还是死在当场让你更丢人”
申姜
倒也不必这么咒自己。
叶白汀喝了口热水,想起个事,又问“我解剖工具呢”
申姜汗都要下来了“我少爷,这才过去几天,半个月都不到呢你画那些东西看起来个头不大,但都精细,以前没见过,得现打模子,不好做着呢,工匠那我派了人盯着,一有消息就来回你,您再等等,成么”
叶白汀“哦。”
“你该不会就因为没拿到这个,才故意卡着我不肯帮忙吧”申姜真有点生气了,合作干了这么多大事,基本信任都没有么
“这回我功劳累积可以直接升百户,你要害我得不到,可不是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事了”
他话音恶狠狠,试图威胁,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叶白汀低眉看书,纹丝不动,表情丁点不带变“申总旗想好了”
申姜“当然”
“那你且行且珍惜,别再来寻我,否则”叶白汀翻过一页,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可就是另外价钱了。”
软不行,硬也不行,申姜再次一个滑跪“祖宗,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到底怎样才能帮我”
他看看左右,把脸贴到木栏上,声音压低低,颇有些神秘“我同你讲,虽说这月末考校是个大事,但校场一下子也装不了那么多人不是再说大家还得轮班换值,得分批来。我呢,已经布置好了,你就在最后一场上,到时别人都完事走了,剩都是我人,指挥使那么忙,也不可能从头盯到尾,每个人都看,他要就是成绩,你不用多厉害,到时随便比划一下,甩个袖子,切个掌风什么,我人知道配合你保证你能过去,懂了么”
叶白汀合上书,眼神微闪“你这是要造假你们指挥使知道么”
“就是他不知道才”申姜脸膛一红,“这事我也是头一回干,锦衣卫都是比真本事,能干就是能干,废物就是废物,我申姜本事不大,这点胜负心还是有,要不是你算了,多不说,有罪和该我扛,我已经把难度降最低了,你要再不帮忙,可不厚道了啊。”
叶白汀沉吟片刻“看在你马上要被打板子份上,且帮你这一回吧。”
申姜不懂“板子什么板子”为什么要打板子
叶白汀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申姜后背有点发毛,以为娇少爷又吓唬他,内心也抗拒这个话题,不想聊“那什么,指挥使这两天又不见了人影,没问过你,应该是不知道你身份吧”
叶白汀微微笑着,善意点破“不是哦,他没来找,没问过我,才是知道了。”
申姜一愣,立刻明白了先头打板子话,为什么这顿板子早就记上了因为他对上司隐瞒了重大信息啊
“不,不一定吧你别瞎猜”
“呵。”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人,叶白汀低眉思考,仇疑青这个态度是默许还是对他把不准,想再看看
那我便让你再看看。
“最近几日北镇抚司应该很忙,申总旗可积极响应,再立些功,板子许能打少些。”
“啊”
叶白汀忍住打死傻子心,闭了闭眼“案子虽已告破,账本事可没过去,乌香链条也不算完,漏网之鱼可是不讲什么道理,这里路走不通,会不会走别路保持警惕总不会错。”
这是要他注意收尾
申姜点头“行听你老子以后就是你人了,你指哪儿打哪儿”
“不要。”叶白汀皱眉看了看他,“我这人挑剔。”
申姜
叶白汀又道“北镇抚司当前要务,除了以上两样,还有昌弘文选人调教一事,本案是不是存在其他受害者,是不是在被迫之下做了什么违法之事,比如你曾提过,娄氏会资助慈幼堂那里可都是孩子,需得确定一下。”
申姜也皱了眉“这个我问过了,里面大多是无父无母孩子,几岁到十一二都有,也分别让人问过话了,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叶白汀顿了下“娄氏什么时候开始资助慈幼堂”
申姜“她嫁进昌家十一年,最初两三年肯定不敢,她自己活着都战战兢兢,后来连续生养了两个孩子,没时间,等再后来起了心思,也没敢大张旗鼓让人知道,都是悄悄送点体己过去,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