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师盯着报纸上的人看太久, 越老越迷糊。
他拿着报纸, 去问正抱着啾啾喂奶的老伴儿“我老花眼镜放哪了”
老伴儿说“不就放在床头柜里。”
楚老师找出老花眼镜戴上,还特地找了个亮堂的地方,对着光,重新看报纸,他皱起脸“看上去还是好像。”
老伴儿走过来“什么好像”
楚老师说“你看看, 这照片上这人是不是有点像蔺焰尘啊”
啾啾被奶奶抱在怀里, 他瞧见报纸上的人,高兴, 伸出小手戳报纸上的蔺焰尘, 笑“爸爸爸”
楚老师“我们啾啾也说像咧。”
被老伴儿白一眼“应该不是吧,要真那么厉害,我们家君君怎么认识的”
楚老师认真读具体新闻, 更慌了“不对, 这文章里说的这个人也叫蔺焰尘, 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老伴儿说“昨天他不是给了张名片, 你拿出来对对看。”
楚老师一拍脑门“对,对。”
他把蔺焰尘给了那张名片翻出来,对着看,人名对上了,公司名字对上了, 职务也对上了。
他他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楚老师捂着心口说“就是一个人。”
楚老师问“那个那个姓蔺的, 起来没有”
老伴儿说“还没。哎, 楚老师,你去干嘛”
楚老师火急火燎“我上那个英特奈特网查一下啊。”
楚老师基本不会上网,除了以前上班勉强学会使用教育网后台,也就会在视频网站看个电视剧、在网络游戏大厅打纸牌和麻将,打字还是两指禅慢慢打的。
他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蔺焰尘
回车。
片刻之后,一片相关信息呼啦啦全跳出来。
楚老师一条一条仔细查看,心惊胆战,胆战心惊。
“楚老师,你过来看。”
老伴儿喊他。
楚老师过去,到阳台,老伴儿正准备洗衣服,她说“你看小蔺换下来的衣服也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
楚老师“”
什么叫铁证如山。
这就叫铁证如山。
蔺焰尘睡饱觉,他很久未能舒服睡到清醒。
起初脑袋还没转过来,这床狭窄,又硬,和他平时睡得不太一样,接着反应过来,这是在楚汛家,他睡的是楚汛的床。
蔺焰尘有点不舍的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工作解决了,岳父也认同他了。
啊,炒饭真好吃。嘻嘻。
蔺焰尘昨天孑然一身、狂奔而来,没带任何多余东西,没换洗衣服。
楚汛的尺码比他,衣服实在塞不进去,最后只好凑合穿老丈人楚老师的老人衫。
楚老师就喜欢穿棉麻制、中式盘扣的唐装衣服,松垮垮,书生气。
这样老气的衣衫套在蔺焰尘身上都仿佛标准骗人的卖家秀,盘靓条顺,英俊不凡。
蔺焰尘起床出来。
发现老丈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友善,吓他一跳,想想自己是不像话,这第一次到楚汛家就只顾着呼呼大睡,睡到中午“对不起,我睡过头”
尤其现在楚汛不在身边,他失去倚靠,对老丈人招架不住,该怎么办
楚老师直接向他摊开报纸“这报纸上的是你”
蔺焰尘走过去看,和照片上的自信强大截然不同,害羞腼腆地说“是我我周六过去就是处理这个项目,本来应该另个人去谈,结果他突然生病进医院,我也是负责人之一,当时只有我能去。幸好还是谈了下来。”
楚老师“”我重点不是这个。
气氛不太对,蔺焰尘后知后觉。
楚老师心情凝重,问“楚汛都知道”
蔺焰尘“知道。”
楚老师“我上网大概查了下。他没和我们说你有钱到这地步,你昨晚也没说。”
蔺焰尘“我也没刻意隐瞒,我以为这不算重点。”
楚老师“那里觉得什么是”
蔺焰尘“我与楚汛相不相爱是。他爱我,我也爱他。”
楚老师嗤笑一声“真是年轻人。”
蔺焰尘无比紧张,仿似等待审判,还明知法官有偏见。
那边啾啾正在放在客厅的摇篮床上玩,他抓着栏杆,蹲屁股墩玩,好奇地看着楚老师和蔺焰尘对质“咿咿”
楚老师审慎道“蔺先生,你家实在太有钱了。我得重新思量,我家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要被压垮的。楚汛还年轻,不懂其中厉害。”
他知道自家这个儿子,外人看上去冷漠,其实最是个容易被感情驱使的,总冷不丁感情用事。
蔺焰尘如果是个普通富二代也就罢了,稍微比他们家多点钱还能调解,毕竟两家人商量婚事也不能把双方条件放在天平两段称到不差分毫,总有个高低。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