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薄被躺在榻上睡了。
经历了这种事,一时片刻舒宁是睡不着的,刚刚有了点困意,内室突然传来穆王冷厉的声音“进来。”
舒宁睁开眼睛,王爷喊谁她还是万公公万公公还在外面吗
“宋凝。”
里面的男人点名了。
舒宁只好放弃不是那么暖和的被窝,披头散发地走了进去。
她停在帷帐外,疑惑地问“王爷叫我何事”
“服侍本王。”
舒宁
“这,这样,是不是能够再抵消一百点”
穆王笑了,看着她单薄的身影道“留宿一晚一百点,与一晚几次无关。”
舒宁顿时后悔白日没有仔细讨价还价。
吐槽归吐槽,舒宁还是像刚刚那样温柔小意。
穆王却比刚刚冷静多了,之前他还以为她多喜欢他,还会为她的热情惊讶,甚至心底的某个位置都因那陌生的感觉而微微触动,如今他已经明白,她只想快点抹消他的仇恨值,只想快点与他恩怨两消。
表演是耗费体力的,更何况这种表演堪称打戏。
到第三次的时候,舒宁已经没有体力支撑了,又困又累,哭哭啼啼地推他搡他抓他。
穆王就想,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窗外飞来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吵醒了睡在帷帐中的姑娘。
刚醒的时候,舒宁对着陌生的室内陈设一脸茫然,直到想起昨晚的那些,舒宁才发出一声苦笑。
她竟然还无知地因为穆王的年龄比她的心理年龄小一岁而低估了他的可怕,人家可是扛了三年大米的男人,那胳膊那腰那腿,别说舒宁最多有两袋大米那么重,她就是一艘庞大的货轮,穆王也能将她从港湾顶到海里去。
揉着可怜的腰,舒宁慢慢坐了起来,找齐一件件衣裙穿上。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窗户紧闭,舒宁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
洗脸架上摆了一盆清水,舒宁根本弯不下腰,打湿巾子,站着擦擦脸就算了。
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姑娘发型,舒宁脚步缓慢地走了出去,腰酸,肚子饿,舒宁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一百个点,赚得太不容易了。
厅堂的门也关着,舒宁拉开门,习惯昏暗的眼睛受不了外面明媚的阳光,舒宁本能地扭过头。
“姑娘醒了”
小路子一直守在外面,看到她立即笑着问道。
舒宁先扫了眼太阳,都已经偏西了。
“王爷在书房,姑娘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厨房给您留了饭。”
舒宁只想回家,不过饭也得吃,不然真要饿晕了。
点点头,舒宁艰难地走到里面的桌子旁,坐下。
小路子一边派人去厨房端菜,一边派人去知会书房的主子。
舒宁吃饭吃到一半,听见外面有人喊王爷。
舒宁眼睫翕动,决定不管,先填饱肚子再说。
穆王一身锦袍走到门口,就见她侧对他坐在桌子旁,一手端着碗,一手夹菜,吃得有点狼吞虎咽。昨夜她几乎没怎么睡,哪怕补了大半天的觉脸色依然难看,眼底挂着一抹青黑,衣领挡不住的脖子上有一处红痕。
脑海自动回忆着昨晚,穆王走进来,坐在了她对面。
舒宁取出怀里的账本,让他盖印。
宋大人父子三人的仇恨值每月一扣,她这个得次次扣,以免他赖账。
穆王笑了笑,派万公公去取印,给她盖了戳。
“又快黄昏了,不如今晚再扣一次”看着她吃完最后一点米饭,穆王半真半假地道。
舒宁终于看了他一眼,恳求道“我这么久不回去,家人肯定很担心,求王爷成全。”
穆王神色不悦,但还是同意了。
舒宁收好账本,站起来的时候,因为不适而蹙眉。
穆王只当没看见,目光跟随她单薄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舒宁坐穆王府的马车回了宋家。
她不在的这大半日,宋大人已经辞了官,宋泽也去撤了自己的两个功名,杜氏一边担心女儿,一边哭哭啼啼地收拾家里的东西,明早一家人就要搬到刚赁下的宅子去了,因为存银有限,等搬完家,家里的下人全都要解散,不然光靠父子三人卖体力赚的辛苦钱,连租金都无法支撑,现有的存银除了要交房租,也要留着应急。
“凝凝,你有没有受伤”女儿一回来,杜氏就把女儿拉到屋里,哭着问道。
舒宁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杜氏更心疼了,本来以女儿的美貌,完全能嫁个好人家的。
“咱们退婚是对不起他,可害他家破人亡的又不是咱们,也不是咱们逼他去码头做苦力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咱们”坐在床上,杜氏越想越绝望,越想越委屈。
舒宁早看开了,一本书里的反派如果会讲道理,那就没有反派这职业了。再说,穆王这些报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