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就像是穿越了好多年的时光。
他个子拔高了些,五官脱去了少年气,变得更为俊美,身上穿的不是和她一样的校服,而是一件白色的衬衣。
是酒吧见到的时候,他穿的那一件。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颜跟他已经换了个位置。
她背靠着荣誉墙,他手臂撑在她脸侧。
她微微抬头,男人的模样就映入眼帘。
下一秒。
她看见晏礼笑了一下,附身过来说了句什么,而后他直起身,修长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衬衣扣子上,缓缓解开一颗。
“”
时颜惊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满脑子乱糟糟的,心脏好像快要爆炸,呼吸也变得剧烈。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眼前是自己的卧室,熟悉的陈设,夜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带着白色的纱帘轻轻在晃。
一切都在告诉她,刚才只是个梦。
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梦
时颜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心里懊悔万分,郁闷地把脑袋磕在了床头。
这应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梦吧。
跟现实毫无关联的吧。
不然的话。
她就是在梦里亵渎了自己曾经的白月光。
她怎么可以这么色。
怎么可以这么变态。
“你居然做春梦了”电话那头,赵千霓一嗓子像是要嚎破天花板,“我们颜颜居然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长大了不我不允许你赶紧忘掉”
时颜“”
她倒是,想忘掉。
明明一直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事了,但来公司加班的这一个早上,她都没能真正静下心来,稍不留神,梦和现实就交替上演关于晏礼的一个个画面。
实在没办法才给赵千霓打的这个电话。
“不过其实这也就是个春梦而已,谁没做过春梦呢,不用特别紧张。”赵千霓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而且你都成年了,太单纯才不正常。对了,你梦到的这个是熟人”
时颜迟疑了一下。
晏礼应该算是她的熟人吧。
“嗯,是的。”
“哦,”赵千霓应了声,磨了磨牙道,“李延还是赵维运”
时颜“”
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她有点儿艰难地开口,“这两个都不是。”
“嗯”赵千霓原本做好了暴打他们一顿的打算,没料却两个都不是,她奇怪道,“你除了这两还有什么男的熟人”
“”
“我跟李延也不熟,”时颜说完感觉话题扯得有点远,抿了抿唇道,“总之是谁不重要。我就是觉得,是不是我的潜意识里有点那个。”
赵千霓没明白“哪个”
时颜试探道“变态”
赵千霓“”
赵千霓沉默了片刻,冷静道,“颜颜,你现在手边有镜子吗”
时颜不明所以,就听到她继续,“没的话去找一个,有的话赶紧拿起来照照你长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任何男人被你梦到都是他的荣幸好吗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变态”
时颜“”
问题是对方长得也挺好看的。
“总之这就是件很正常的事,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个把春梦呢,再说梦里那帅哥不就壁咚了一下你,也没发生什么实质事件吧。”赵千霓说,“那我清醒的时候还想过四个纸片人实体化被我同时泡呢,你看我像变态吗”
“”时颜说,“不像。”
“这不就得了,你就是太纯。”
赵千霓有点后悔没早点给时颜科普点男女知识。
她一直知道时颜就是这个性格,青春期那会儿连言情都不看,更别提带颜色的启蒙读物了。
所以做了个春梦就能心神不宁成这样。
“但是”时颜不知道怎么跟赵千霓解释这个情况。
她不是普通地梦见一个毫无交集的男人。
也不是像赵千霓那种,明知道不会实现的天马行空胡乱想象。
或者更直白一点。
她并不是问心无愧。
“但是什么”到底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时颜不过起了个话头,赵千霓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颜颜,你把梦再给我重复一遍。”
时颜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再听一遍,不过还是强忍着羞耻,把过程给讲了。
说到壁咚情节的时候。
赵千霓忽然打断,“等等,你说他把你按在荣誉墙上,然后对你说了句话是吧说的是什么”
她语气严肃正经,像是恨不得拿个放大镜一寸寸地分析过去。
时颜有点不好意思,支吾着复述。
“什么”赵千霓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