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天雷过去, 仿佛要将清云峰压下的乌云才逐渐散去。
而被这样来势汹汹的天雷轰击过的铸剑殿那一处四周浓烟滚滚, 即便在四峰下的天极部都能看见的浓烟,无法让人窥视到烟雾深处的云珏究竟如何了。
于是只能凭借着站在离铸剑殿最近的三位道尊的脸色判断云珏和那把剑的情况。
可仲一伯一看见那三位都是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情况不怎么好, 不由得担心起师尊来。
九道天雷, 师尊竟什么都不备, 徒手用剑抵御。说句大不敬的话, 师尊他也有些自负了, 毕竟还只是化神期,到渡劫期就需要承受十二道雷劫, 然而这只是一把剑, 却要经过九道天雷淬炼, 若是一个不慎,剑毁了事小, 要是他也因此而陨落了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深知这些道理的郎千行看着那浓烟深处, 鼻中闻着传来的焦味, 隐隐也害怕着那是混合了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仲一伯一不明白,他却明白。师尊只是不想错过每一道天雷,让天雷中蕴含的灵力能完全被他和那把剑吸纳。
他刚刚已经趁着伯一仲一注意力全部都在铸剑殿偷偷打过坐, 将丹田里澎湃的灵气粗粗沉淀了一番, 不然他怕他可能等不到师尊出来就会爆体而亡。
只是他现在唯一不解的是, 云珏有必要做到这样吗即便救他, 教导他, 也不需要为他冒这样大的险。
郎千行一时想不通, 但他能感受到那把剑已经真正炼成了。
能得到九道天雷的淬炼,这把剑已经是神品,他没有贪得无厌或者自以为是的认为师尊真的会将剑赠予他,他吸收到的这些灵气已然是意外之喜。
他现在只想知道,云珏怎么样了。
云珏云珏此刻正在裸奔,没错,身上连快布条都没了,他的衣服都被那雷给劈成了渣渣。
还好周围黑漆漆一片,也没人看得见,他赶紧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套一秒换装,然后才衣袂飘飘地踏出去。
“师弟”他一出来,云风三人便迎上去。
“云珏,你可有事”云华将秦朗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他只是发丝稍微有些凌乱外,并未见伤,便松了一口气。
云桑指责他“你既在炼剑,也该知晓是几道天雷,怎得这样乱来”
秦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在最后三道雷里收入空间的铸剑殿一挥袖恢复了原状,然后才朝三人回道“师姐教训的是,云珏会注意的。让两位师兄担忧了。”
“罢了罢了。”云风摆摆手,“师弟一向有分寸,只是以后也该得再谨慎些。既然现在雷劫已过,剑呢不打算让我们瞧瞧”
秦朗微微一低头,双手便捧出一把剑来。
“赤阳,剑长三尺七寸,重三十五两七钱,挥之如烈阳,”秦朗将剑拿起来,弹了弹剑刃,“铮鸣如焰烬。”
“我记得师弟可是单水灵根,方才你竟拿着一把火灵根的剑”云桑笑着摇头,一半是气的一半是佩服,“天云宗也只有你能做到如此了。”
“火灵根”云风看着秦朗手中的剑,“师弟,你师侄流辰正缺这样一把剑,你可看中师兄什么东西,我与你换”
流辰是小一辈里的大师兄,也是云风属意的掌门继承人。天资自然是不用多说,为人正直,品性极佳,绝对不会辱没了秦朗这把纯正如火的赤阳剑。
云风是天云宗的掌门,宝贝什么的肯定很多,但秦朗自己也不缺啊。
这么说着,求剑其实也只是凭借他与云珏的师兄弟情,而且这位小师弟以前做出什么好东西,只要他们三个开口,他大都会大方地给。
不过这次他却拒绝了。
“抱歉,师兄。”秦朗轻摇了摇头。
云风虽觉遗憾,但也没有再开口讨剑,这样的神品,说不定是秦朗留着为以后渡劫的十二道九天玄雷所准备的,只能怪自家徒弟与这把剑无缘了。
“师弟炼器辛苦,最近我酿了几坛好酒,”云华笑着,双目中隐隐藏着光亮,“不如到我那儿去喝两杯”
“云华你这人,未免太小气了些。我与大师兄都在这,你却只请小师弟”相处千年,云桑自然清楚云华对云珏的心思,揣着笑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模样与眼神只能用一个词语诠释――腐女。
“师姐,我可不敢请你,你一来,我藏在后峰埋了几尺深的酒你都得给我挖出来喝了,喝完又醉个一两百年的,师兄问我要人可怎么办”
“大师兄,你瞧云华这坏小子又笑话我呢”被云华一逗,在弟子们面前向来端庄清雅的云桑也如二八少女一般扯着师兄的袖子,秀目圆瞪着笑得肆意的坏师弟。
沉稳严肃的云风也难得温和了脸色,同他们一起笑,温声哄着师妹。
秦朗看着眼前这一幕,恍惚回到了丘玄还未飞升的那段日子。那时,老爷子就在院子里摇着椅子,吃着瓜子看自己的四个徒弟玩笑嬉闹。
大师兄成熟可靠,对谁都好,就算被师弟师妹捉弄也不会恼。师姐活泼伶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