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瞥了他一眼,讨好地说道“皇上,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文帝看他小心翼翼的,突然想起之前曾答应过他要成全他跟东淑的,只是现在
心中一叹,却仍问“何事”
李持酒道“皇上能不能、别迁怒宫中的内卫们或者只处罚我一个就行了毕竟我该在皇上身边护着,至少别砍他们的脑袋,当然,最好也不要砍我的除了这个,别的怎么罚都行。”
文帝非常的意外“你求的是这件”
“啊,不然呢”李持酒也有些懵懂。
他从调进宫内后,跟宫中内卫很快打成一片,同样的志气相投,手足情深般,如今出了这种捅破天的大事,不少人会因而掉脑袋,之前在外头的时候也
有不少郎官将军等过来,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才想着替众人在皇帝面前求情。
文帝嘴角微动,原本肃穆冷硬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下来。
他看着李持酒,像是第一次见他,第一次认得他。
“你啊,朕从没想过要你的脑袋,至于他们的”文帝深深呼吸,道“朕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应朕一件事。”
“皇上真的肯应”李持酒一喜,忙道“若皇上肯赦免这些人的死罪,我什
么都答应,别说一件,一万件也不在话下。”
皇帝定睛看着他“以后你行事、务必要更谨慎自省,别再莽撞冒失,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了。”
李持酒呆呆道“只是这件”
皇帝停了停,又道“还有一件更重要的。”
皇宫西暖阁走水,文帝遇刺重伤,下口谕传位于景王杨瑞后,当天晚上便龙驭归天了。
一时之间,举国同哀。
三天后,萧宪才得空到了别院。
东淑虽知道皇帝受伤极重,却想不到竟到这个地步。
又见萧宪憔悴清减了好些,才这短短的几天而已,可见是极为劳神伤神了。
东淑更加心疼,劝道“虽然朝廷事务繁忙,哥哥也要好好照料自己才是。”
萧宪默默地看着她“东宝儿”
“嗯”东淑正催甘棠跟彩胜去把熬的参杞鸡汤取来给萧宪喝一碗,闻言道“怎么”
萧宪的目光跟她一对,却又转开了。
东淑见他竟似欲言又止的,便走到他身旁,轻声问“什么事”
萧宪忽然道“你觉着、镇远侯这个人怎么样”
东淑微怔“好好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萧宪喃喃道“我只是忽然毕竟这次若不是他,我已经给那刺客杀死了。”
东淑正要落座,闻言又站起来“什么”
萧宪苦笑。
当时李持酒把那刺客的后颈掐住,虽然拦住了匕首刺入的势头,可那刺客本是死士,早已经是丧心病狂不顾一切了,当即拼死一挣就要将匕首扔出。
是李持酒见势不妙,奋不顾身地探手过去,间不容发之时攥住了那把匕首。
他自己的手掌却给锋利的刀刃割的皮开肉绽。
东淑听萧宪说完,竟毛骨悚然“什么可是、可是我没有看见”
当时在坤宁宫她也看到李持酒的手上满是血渍,可镇远侯若无其事地说是皇帝的,所以也没有再疑心。
可这时听萧宪说完,东淑却猛地回想起来,当时李持酒露面的时候,始终不曾张开过左手,甚至一度将左手背在腰后,只留下右手在前面打掩护,想必是不愿让她看见。
萧宪见她这个反应,诧异道“我以为你知道了,他的手伤的还颇为严重,太医说再深上一点,就要落下终生残疾了。”
东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宪因
知道东淑对李持酒心有芥蒂,只不过他因为一件事耿耿于心无法释怀,才越发的忘不了。
这会儿见东淑脸色不佳,他猛一摇头,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在东淑跟前说这些。
于是强打精神道“景王殿下很快就要行登基大典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东淑道“什么事”
萧宪道“镇远侯”
东淑无奈地扶额“怎么又是他”
萧宪道“你别急
,且听我说完镇远侯很快就会奉调出京了。”
“什么”东淑又震惊起来,“去哪儿”
萧宪垂了眼皮,声音里有一种别样的苍凉冷静“之前兵部不是调了些人去边塞么最近皇上驾崩,怕那里的狄人闻讯后会伺机而动,闹得边境不宁,所以才特调他过去。”
东淑半天不知说什么,到最后才问“这、这是谁的意思”
她的心嗵嗵乱跳,有些口干,其实已经隐隐地猜到兴许是李衾的意思了,毕竟他是兵部尚书,有这个能力,同样也是分内所为。
萧宪的回答却很出乎东淑的意料,他道“是皇上,是皇上在驾崩之前的遗命。”
“皇上驾崩前命镇远侯离京戍边”东淑本能地觉着这件事似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