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要拿你是问。”
小厮闻言吓得脸色一变,这才忙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明值先动手”东淑听罢,神色顿时冷了下来“这是什么话,又是哪个老师,明值岂是那种会无事生非的”
她心思聪明,立刻想到此中必有缘故。
忽然想起,当初镇远侯落难,她先求李衾后求萧宪,两人都不肯援手,那会儿她想镇远侯因在京城无权无势没有靠山,才落得凄凉地步。
可是现在,她跟镇远侯和离,比之先前的“凄凉”,更加不如了。
那些学堂里的学生们,一个个非富即贵,都是眼高于顶的,若是因为这个而欺负明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东淑想通了这个,一时心凉屏息,便喝问“到底是哪个老师争执的又是哪两个”
小厮道“那是、是国子监的一位老先生姓伍的,打架的,据说是抚宁伯府的小公子,还有一个是兵部李尚书大人家的亲戚。”说着就又偷偷瞥了东淑一眼。
东淑闻言,在愕然之余不由了然的苦笑原来都是熟人。
可这也更说得通了,一个是背靠英国公府的抚宁伯,一个是李家,
这伍老师有意偏袒竟是理所当然了。
“你去”东淑顿了顿,道“去叫上那位伍老先生,请他陪着去询问那两个孩子,务必要查问到明值的下落,若是还找不到人,或者出什么事儿,我便要去大理寺告官告他个徇私舞弊,渎职失责之过”
小厮一惊“少奶奶”
东淑道“快去怎么,莫非你也怕了抚宁伯跟李家的势力还是不想去招惹这伍先生你若是怕了只管说,我不用你去,我自
个儿去”
萧宪对待东淑是如何,这些下人们看的一清二楚,哪里敢得罪她。
其实今日若出事的是萧家的孩子,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就这么回来禀告,只怕非要揪着老师问个子丑寅卯。
之所以不肯在学堂里闹出来,因为毕竟是姓江的,隔着很多层呢。
而且他们又不清楚东淑的脾性,若她是个想息事宁人的,他们反而在学堂闹出来,岂不是多事了
二来,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贸然给萧宪惹事呢所以他们才只中规中矩的。
如今见东淑竟是个雷厉风行的,又说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敢怠慢,当即飞奔出去。
这一去,却是不多久就回来了。
这一次小厮的脸色有些古怪,进内跪地,上气不接下气道“奶奶,已经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东淑着急问,“是明值吗”
“是、是还有那个伍老先生,以及抚宁伯家里的那个小公子、还有”
东淑微睁双眸“他们在一起到底在哪儿”
小厮苦笑道“少奶奶,小人有点儿不敢说啊。”
东淑见他言语蹊跷,拧眉道“快说我没工夫跟你绕弯儿”
小厮鼓足勇气,终于道“他们,他们在、在花楼上”
“什么”东淑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
这所谓“花楼”,自然是青楼风尘之地,那个伍老先生显然是个年纪大了的,然而抚宁伯府的小公子却该是跟明值差不多年纪,这一老两小的是个什么绝世奇葩组合,居然还去逛花楼
这一番忙碌,夜幕正悄悄地开始降临。
东淑的车轿在金谷园外停下的时候,耳畔就听见莺声燕语,令人心荡神驰。
这边儿还没有下车呢,就听到有个人道“侯爷、侯爷老朽知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了老朽吧”
声调虚弱苍老,还带些颤巍巍的。
然后,另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这么快就知错了这也太没有趣儿了,刚刚带你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挺硬气的嘛”
那苍老的声音拧着一股苦涩,颤声道“不、不敢之前是老朽无知”
“什么不敢,”那人顽劣的笑说道“又不是要杀了你,这里这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不要钱陪着你玩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侯爷不要再这样了,斯文扫地你是要逼死老朽吗”
“谁逼你了,你刚刚玩儿的明明挺乐在其中的,别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
这一声说完,便有许多女子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侯爷”像是已经给逼上绝路,羞愤交加。
东淑在车中听了这几句,简直匪夷所思,恨不得立刻叫人赶紧离开。
却正在这时候,那顽劣之人又道“咦,怎么有一辆车停在这儿,姐姐们赶紧去看看,是不是又有恩客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女子娇声答应。
东淑的脸上早就红透了,正有些心乱,却依稀听见孩子的熟悉叫声,仿佛在喊“姐姐”。
一惊之下东淑顾不得多想,忙掀起车帘循声看去。
淡淡的夜色之中,金谷园的二楼上红色的灯笼高悬。
而此时此刻,在二楼的栏杆处,有个人正斜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