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午又咳嗽了一阵儿,睡了半个时辰,之前才醒了。”
李持酒到了里间,浓烈的药气令他很不喜欢,灯影下,那个人影在幔帐内斜倚坐着,似是而非的容颜。
镇远侯就这么看着,想走过去,可心里又知道,看的太清楚只会更失望。
正在这时侯,东淑咳嗽了声,问道“侯爷已经去了吗你把桌上的燕窝端来我喝两口,有些渴了。”
镇远侯闻听,果然见桌上有一个瓷白碗,当下过去端起来。
东淑才看清是他“侯爷吗我以为是甘棠。”
李持酒道“她在外头,我才进来。”
说着在床边落座,扫了她一眼,垂眸看着手中的碗,燕窝还有些热,微微烫手。
“多谢侯爷。”东淑道谢,抬手要接过来。
她的双眼幽幽然地漾着水光,并没有别的情绪在内,反倒是有些许感激。
十指纤纤,透着一股脆弱的琉璃玉色,虽然瓷碗不大,可却仍有不胜之意。
李持酒不动声色打量着“还是我来吧。”
于是仍自己握着碗,用汤勺舀了一勺,因为太热,便垂首吹了吹。
正要将这一勺给她吃了,李持酒忽
然皱皱眉,他重又回手,将碗端高了些俯首闻了闻。
他的眼中透出狐疑之色,又将那一勺燕窝举到鼻端轻嗅。
东淑问道“侯爷”
李持酒浓眉皱蹙“这是哪里来的燕窝”
东淑道“这个是家里的啊。怎么了”
李持酒看她一眼,蓦地端着起身,他欲言又止,转身之时才道“这个已经坏了,不能吃的,你之前喝过没有”
正在这时侯
甘棠进来,闻言忙道“之前的已经都没了,这是前儿太太才给的,一直没舍得熬呢,今儿才是第一遭。”
李持酒喉头动了动,回头又看了东淑一眼,却见她仍坐在帐内,半边帐子遮着脸,正有些犹豫疑惑地看着他。
镇远侯敛了心神,吩咐甘棠“这燕窝坏了吃不得,把剩下的都拿来,我叫人换些好的。”
甘棠呆呆道“太太说这就是极好的啊”
“啰嗦”李持酒断喝一声,“快去”
甘棠吓得忙去了,半晌捧了一小包过来“只有这些了。”
李持酒拿在手中略一掂量,便往外走了。
等李持酒离开后,甘棠才胆怯的跑到东淑跟前道“少奶奶,侯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把燕窝要了回去”
东淑淡淡道“不用管。”
甘棠道“我看着明明是好的,只是熬起来有点子味儿。”
东淑眼波一动“哦,什么味儿”
甘棠思忖着“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那么一点儿,难道真的坏了若真不好了,那幸亏是侯爷发现,不然的话吃了岂不是会对少奶奶有碍”
“放心吧,”东淑若有所思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是命大些的。”
她说完后微微一笑,往后躺倒。甘棠忙扶着她,见屋内无人才道“我还是不明白奶奶的身体明明大好了,怎么对外头还只说吃药呢”
东淑忙捂住她的嘴,低低道“不是跟你说了不许提的吗”
是夜,侯府苏夫人的上房,苏夫人已经准备安寝了,外头丫鬟突然道“侯爷到了。”
苏夫人回头,果然见是李持酒快步走了进来。
“怎么这时侯又来了”苏夫人笑道。
李持酒一抬手,丫鬟们退了出去,苏夫人见他脸色不对,忙上来道“是怎么了,不是哪里又不舒服吧,让你多在家里养几天的,偏不听。”
“有个东西给母亲看看。”镇远侯说着,将背在腰后的手转出来,手掌心赫然捧着一物,正是从甘棠那里取回来的燕窝。
苏夫人愣住“这是”
李持酒道“这是母亲给江雪的燕窝吗”
“当、当然了。你怎么把它拿回来了”
李持酒淡淡道“儿子觉着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她浪费了,想自己留着吃。”
苏夫人愣怔“好端端的怎么跟她争起东西来了你若要吃这个改天我叫人再拿一包就是了。”
李持酒道“母亲向来不是最疼我的吗,我吃点儿东西都不成”
苏夫人皱眉“你这是怎么了半夜三更的来跟我说这个”
李持酒打量她的神色“母亲还是不肯承认”
“承认什么”
“这燕窝里有毒”李持酒忍无可忍,沉声道“母亲为什么把这个东西给她吃也太狠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o╥﹏╥o上章只一个吻,就给
锁章待改了,于是吭哧吭哧回去修改了一场,二更君不可避免的延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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