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开裂,该怎么修补就算修补好了,也未必如原先一样衬手可用了。
或者,萧宪先前不接,是不要这把扇子了吗
真是可惜啊,明明看着很精致且贵的东西。
但与其说是在可惜扇子,更让她不安的却是刚刚如负气而去般的萧宪。
东淑胡思乱想的时候,李衾便安静地看着她
。
见她神不守舍地盯着扇子,似乎明白她的心意,便道“南坊那里有一条古玩街,里头有几家字画铺,可以修这个。”
东淑抬头,些许惊异“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李衾微微一笑。
他笑的温和润泽,玉面生辉,像是一个十足十的温润君子。
可心里想到这个词的时候,李持酒那句“名言”忍不住就也冒了出来。
东淑无声一叹,终于将手上
的扇子递了出去“这个是萧大人的东西,就劳烦李大人还给他吧。”
李持酒看着她捧着扇子的纤纤十指,突然想起那天他从张指挥使府内出来,冒雨踯躅而行的时候,是她停车送了一把伞。
他记得当时自己接伞的时候曾碰过她的手,那会儿他像是在深海中挣扎,纵然发现一根稻草都不想放过,而她差点儿就成了他不想放过的那救命之源。
那点冷雨中难能可贵的温度,比烈火更炙热。
竟不能忘。
李衾探手把那把扇子接了过来。
这次两个人的手并未相碰,因为在李衾伸手要握过去的时候,东淑已经抢先将扇子放在他的掌心,然后又飞快后退一步“多谢李大人。”
李衾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旁边的甘棠“倒一杯茶来。”
甘棠听命,想也不想,忙入内去了。
门边只剩下两人,李衾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东淑满心都在萧宪身上,听了这句才回神,忙打起精神问“李大人自然也是来赴宴的只是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莫非是迷路了”
李衾说道“我是为你而来。”
“什么”东淑吃惊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瞪的圆圆的,有几分孩子气。
李衾往前走了一步。
他生得高大,就算不靠近也给人一种威慑感,何况靠近过来。
东淑本能地想后退,但身后已经到了门口,差不多将撞到门槛了。
“李大人”有话好好说,他到底在做什么再敢往前一步她只能跳回屋内去了。
只听李衾道“岁寒庵的事情,镇远侯跟你说了多少”
东淑听到是说这件事,心头意乱,脚后跟猛然撞上门槛,她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后一晃。
李衾出手如电,探臂在她腰间一勾。
单臂把她的腰及时的揽住,人也随着拥入怀中。
东淑身不由己地撞在李衾胸前,脸上陡然涨红“李、李大人”
佳人在怀,她身上的那股如兰的气息越发鲜明了,直撞入李衾的鼻端,又潜入五脏六腑。
他的身体对于萧东淑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虽然理智觉着此刻的气息并不是完全相似,但是脏腑之间仍旧起了一种微妙的共鸣。
就仿佛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了眷恋的呼应,甚至于手原本只是搭在她的后腰,让她不至于跌倒,但就在拥住的
刹那,却开始自主的缩紧,想让她靠自己更近些再近些
东淑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束缚感,就像是要把她捆在他身上似的。
“李大人”她有些愕然的抬头。
李衾原本就比萧东淑要高许多,何况江雪又比东淑要瘦弱娇小,她竭力仰头,正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
“你是谁,”李衾忍不住也问出了跟萧宪一样的疑问。
而这疑问一出就不可收拾,他百思不解的“你明
明不是她,为什么却这么蛊惑人心”
东淑目瞪口呆“李大人你说什么你怎么也跟着萧大人疯呢我当然、当然不是你的那位夫人再说我哪里蛊惑什么”
给李衾这样逼问,东淑突然间感觉到了身为“妲己”“褒姒”等的“快乐”。
苍天可鉴,她什么也没做,居然就能蛊惑人心了倘若她真的是狐狸精倒也是好,那就不用困于方寸之地,绞尽脑汁想脱身保全之策了,随便念一个诀,就能上天遁地,什么镇远侯,什么清河郡公,谁能奈何得了她。
李衾看着她脸颊上的一点嗔怒的晕红,有些许错觉,他觉着这就是东淑,他的妻子,所以他绝不会放手。
正在对峙之中,只听“当啷”声响,格外惊魂。
原来是甘棠捧了茶出来,蓦地看见这幅场景吓的失了手,茶杯滚落地上摔的粉碎。
这一点点刺耳的声音让李衾清醒,他总算垂落手臂。
几乎与此同时,门外是金鱼儿的声音“是啊,我们大人的确是在、请稍等一等”
故意的提高了音量,显然是让里头的李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