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谋害你”镇远侯道。
太子道“那你、你为何杀了这些人”
太子大概是傻了,旁边的亲信却并不傻,忙拉了拉他“殿下,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们本是一伙人陪着太子的,直到现在,已经死了一大半儿,只有四个人硕果仅存,但如果不赶紧想办法,只怕这仅存的“硕果”也保不住了。
杨盤盯了众人一眼,终于生生地咽了口唾沫,道“你、你你才回京,不知规矩,倒也是、情有可原的,镇远侯,假若你、你收手孤可以既往不咎”
太子这般说着,但不管是他还是身边亲信都清楚,假如今日逃出生天,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诛杀镇远侯李持酒
李持酒扬眉“真的吗”
杨盤见他仿佛上钩,忙道“当然孤、孤也是一言九鼎”
李持酒笑了,轻轻道“一言九鼎,你也配”
杨盤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你、你说什么你居然这么镇远侯,孤好歹是本朝太子你不顾自己性命就罢了,难道也不顾你、你李家合族的人”
“可对我而言,”李持酒道“我的眼里从来只有两种人。太子殿下你想知道是哪两种
人吗”
杨盤喉头动了动“是哪两种”
李持酒道“一种嘛,是能活着喘气儿的,至于另一种”
他环顾周围,笑道“您自然知道。”
杨盤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是一片倒在地上的尸体,杨盤浑身发冷“镇、镇远侯你什么意思”
李持酒眼睛微微眯起,缓缓道“我的意思嘛,就是说我眼里没有什么本朝太子,我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太子,
都没有用”
“放肆”
“还没说完呢,”李持酒笑道,眼角余光往后瞥了瞥“别说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我的一只狗,你要踢它一脚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东淑拼命抓着门扇,却也忍不住顺着门口坐在地上。
她一直安静地听着,直到听李持酒说了这句,唇角才忍不住一动。
真不愧是镇远侯,这个脾气只怕到死不能改,前一句还中听,可后一句
她竟沦落到跟一只狗做比。
可是李持酒到底想怎么样总不会、不会真的想要谋害太子吧,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就仿佛要回答她的疑问,那边儿杨盤的亲信见太子没有用,又见自己的“同类”也死了不少,便大着胆子陪笑道“侯爷,侯爷今儿不过是个误会,我们也只是陪着太子殿下来进香的,因为听说侯府夫人在此,所以才、偶尔见上一面,并没有别的意思,侯爷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另一人也忙跟着道“是啊侯爷,侯爷才得李尚书大人作保回了京中,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何必、何必为了这莫须有的区区小事,自毁了大好前程呢”
这些人能够伺候太子身边,却也不是些酒囊饭袋,都是肚子里有学问的,只是人品堪忧罢了,所以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很能鼓惑人心。
李持酒闻言,似乎觉着有理,竟点了点头,道“嗯,你们两个的舌头很好,本侯喜欢。”
那两人不顾杨盤的怒视,忙向着李持酒行礼,谄媚道“多谢侯爷夸赞。”这会儿也不敢再想荣华富贵了,只顾先保住性命。
李持酒道“那不知你们的手脚怎么样”
两人呆了呆“侯爷的意思是”
李持酒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进门的时候,就打定注意的,这院子里除了我想要的人,其他的本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若是别人口中说出来,自然不足为虑,但是才见了镇远侯杀人如同切瓜砍菜似的轻松自在,这些人的骨头都像是给抽掉了,哪里还敢有半个屁。
听了李持酒这句,那四人站不住脚了,其中一人先跪了“侯爷饶命”
剩下三个犹豫片刻,也跟着跪在地上,只顾磕头求饶。
杨盤此刻众叛亲离,他好歹是太子,从小养尊处优,又见这些本来对着自己溜须拍马的家伙都对镇远侯服软,气得他一脚踹开一个“混账东
西你们干什么”
生死攸关,这些人谁也不敢得罪,只顾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李持酒笑道“有趣。”他看着地上四个人,好整以暇道“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大家异口同声“当然是想活”
“我只有一个条件,”李持酒道“你们把这个人杀了今儿本侯就放了你们。”
他说着,长指一抬,向着杨盤指了指。
那四人骇然失色“侯
爷这、这怎么可能”
谋害太子乃是死罪,就算今日活命,朝廷追究下来,也是逃不了的,这些人哪里敢。
杨盤更是暴跳如雷“李持酒,你真的是狼子野心,你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这种挑拨离间的把戏”
李持酒眯起双眼,脚尖一挑,地上一把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