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花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好不容易才把赵队长给盼回来,一回来王德花就腿软的冲下来,“老头子,你看看这可咋办呀,他这就是不让我活了,你看看这小王八蛋弄回一屋子东西来,你看看这能不能退,这要是不能退我可是活不出去了。”
赵队长皱着眉头带着王德花进了屋里,看到了满屋的东西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王德花看着那三大件忧愁的不行不行的,“老头子,你说这东西还能退不我们可是一下都没碰。”
赵队长皱着眉头问道,“他哪来的钱和工业票”
王德花这才一拍大腿,“这个小王八蛋”说完急忙天啊地啊的回了自己的卧室,掏出被窝地下藏得自家的家底,打开一看,谢天谢地,自行车票和那大团结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那,王德花回到客厅看着赵队长,“家里的钱和票都在。”
赵队长黑着脸没说话,坐在桌边吧嗒吧嗒抽水烟,王德花满脸愁容,“这小兔崽子一定是在外面拉下饥荒了,这个孩子,干啥都没个轻重的,这好不容易这两年日子好过点了,这小兔崽子又闹腾,这这又得回到六十年代吃糠咽菜呀这是,这就不让我好活呢咋。”
夏天地里的活也没什么,除了打药驱虫就是浇水,最近天气热的很,为了怕庄稼旱掉,温欣也是一桶一桶的提水浇水,自己倒没觉得什么,毕竟还有金手指呢,可是在赵胜军眼里小对象可是受了大委屈的,他回来了,自然是一点都不让温欣插手,舟车劳顿也不回去休息,怎么劝都不听,非要帮温欣浇完地里的水才走。
浇完水已经傍晚,赵胜军提着水桶又把小对象送到了黑子娘家吃了一顿,这才腾出空来回家。刚回家,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位黑脸包公,客厅里烟雾缭绕,想来赵队长也不知道抽了多少袋水烟。赵胜军也没管老爹老娘的脸色,他也累了一天了,径自找了个洗脸盆打了半盆水,洗了把脸。
“咋闹下这么一遭,连句话也不说啦”赵队长被无视了,把水烟锅子放在桌上,气的骂。
赵胜军用毛巾擦了脸,又在脸盆里搓了两下,拧干净了,擦了擦手,把毛巾放在架子上,转身平静的说,“娘,日子给我算好没”
王德花半张着嘴,“啊”王德花这两天哪还顾得上算什么日子,本来就是小儿子那么糊糊涂涂的一说,没谱的事,后来温知青她爹娘被打成右,派的事情一出来,那就更没谱了,王德花才懒得说。
赵胜军一看她娘的样子,不高兴的撇撇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给我算,算了,反正不是破四旧么,也不用算了,省事,我自己定日子。”
王德花忧虑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胜军啊,你是不是还不知道”
赵胜军打断了他娘的话,“我知道,不就是么,娘,前些天我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还是大学生呢,你又知不知道”
王德花满脸焦虑,“那能一样呢咱家哪是那样的人,但是眼下这她是的闺女,你爹说了,那镇里头风头紧的咧,那万一以后清算起来你这哭都没地方哭去,娘左右还不是心疼你”
“怎么不一样,大学生你们就要,的女儿你们就这么多话那你们跟我说说你们是哪样的人我跟你们说,不管她是谁我就是要跟她结婚,你们要是怕影响你们进步。爹,我娘她不会写字,你可以帮着写个声明么,就写上和我们切割干净关系,你看是把声明交给那公社呢还是阳山市里,随你的便,到时候清算起来你们也别被连累。反正那大逆不道的事我们是做不出来,你要是实在看不惯我们想让我们搬走,也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赵胜军看着自家爹娘说。
赵队长气的“啪”的一拍桌子,吼道,“我们那是为她好”
赵队长吼完了又试图给这个倔儿子讲道理,大声嚷嚷,“写个声明那又咋啦,这公社都发话了,写了声明她照样儿去上她的学,一点儿都不耽误。这够美的啦那锦程说,要不是隔得远,这还得让她去检举她爹娘犯下的过失呢哎,你们两个还小,不懂得这事儿的厉害”赵队长急的拿着烟袋锅子敲着桌子强调。
“我不懂得厉害我太懂得了,爹你们的手段我还不知道逼着让她连爹娘都不认就是为她好了爹,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哼就为了上个大学连爹娘也不认了这还是人啦她要真是这样我还不娶她了呢,跟这样的人睡在一个被窝儿我怕呢我可怕她隔天就把我揭发了呢。爹,不是谁都跟我娘似得那么大胆儿”赵胜军话里加强带棒毫不客气,气的赵队长脸涨得红红的。
王德花急忙站起来站在老的和小的中间,拉扯着赵胜军不让他在说话,说完话把他硬是推进了旁边的屋里。
“下次让我们去当天王老子再来让我们写这声明哇。”赵胜军被关到屋里还不忘吼上一声。
赵队长被他的小儿子气的哆哆嗦嗦的“啪”的又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大的吓得旁边的王德花一颤。
“俩个倔巴头真是一样一样的倔巴头,一点儿都没远见,活该一辈子刨地”赵队长气的骂
“嘿,我们就乐意刨地”屋里又传来痞里痞气的赵胜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