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她挣扎着挣扎着,反倒把江时挣扎出几分火气来。
男人睁开眼,眸子里乌漆嘛黑,十分平静地盯着她。
余琨瑜被他盯的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色厉内荏“你,你有本事就说话,不要拿眼睛吓人”
男人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江江江时,大晚上的,你有本事不要乱来”
“大晚上的不乱来还能干什么”
他扯着唇角,压着她龇牙咧嘴的小脸蛋,“余琨瑜,你不知道有本事的男人在外头消耗了太多的本事,回家之后就只想舒坦呆着么,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床上撩拨你男人的”
余琨瑜乖得就像一颗鹌鹑蛋“你舒坦,我不闹你了,你舒舒坦坦地继续睡,我再也不寻你说话了,好吗”
江时笑了“哦,你以为我是想怎么舒坦”
“”
总而言之,这样的经历余琨瑜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所以在江时热心地提出要帮她看稿改稿时,她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然而,虽然江时这样的大佬她不敢招惹第二次,但心里的郁结还是始终无法散去。
小姑娘拧着眉坐在小板凳上,一边翻阅手里投进杂志社的稿件,唉声叹气。
江时翘着腿,视线在她捏着稿纸白玉葱葱的手指上转了一圈,忽然问“你既然这般看不惯你们那个主编,就没有想过要自己当家做主”
“我”
余琨瑜戳着自己的鼻子,“我配吗”
“你为什么不配”
小姑娘叹口气,掰着指头开始数“刘主编今年四十有六了,在报社干了快二十年,在日报上还有自己的专栏,连岑呼那样的文学界名人,都能被他邀来写稿。我虽然不忿他畏手畏脚的,却也是敬佩他的能力的,这么大的报社也只有他这样的老资历主编才坐的住镇,我怎么可能取代他当家做主啊。”
“谁让你取代他当金陵日报的主了。”
江时啼笑皆非,“你就不能自己出来单干”
“我”
余琨瑜又戳了戳自己的鼻子,这回眼睛甚至瞪的更大了些,“你说我出来单干”
“嗯。”
男人依旧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却解释的十分一本正经,“首先你有钱”
“我没钱。”
“我有钱。我有钱就是你有钱。”
江时继续说,“金陵倒闭的报社可不要太多,随便收购一家能用的,说不准连机器和办公室都是现成的,你再找到合适的人手就行了。”
余琨瑜本来只是当作笑话随随便便一听。
结果他这么说,好像还真有些可行的苗头,让她忍不住就跟着他的思路想了下去“人手先把鞠温文拉来,她这两年跟花蝴蝶似的四处乱蹿,名气大。然后还有秦慈,她曾经得罪过主编老婆,之后就一直很不被看重,但人其实是很有些本事的。还有魏元思,他最爱卖弄些笔杆功夫了,虽然文章写得是不怎么样,但好歹是百丽门的少东家,请他家那些歌星舞女们打广告不要太有用”
想到这里,她蹭的站起来,跑到江时面前瞅着他。
眉眼弯弯的,也不说话。
江时扬扬眉“怎么了”
小姑娘期期艾艾“你,你真的愿意把你的钱给我办报纸啊”
“钱这种玩意儿,对我来说又不稀罕。”
男人笑意浅浅,“你要是真能把报纸办起来,我才要尊称你一声余先生呢。”
“那你放心。”小姑娘忽然斗志昂扬,喜笑颜开地拍着胸脯,“我一定会帮你把报纸给办起来的而且一定掌握分寸,绝不让你被抓进牢里。对了,鞠温文后日要回老家探望她家里人,我现在就去找她说这件事”
“”
虽然江时并不知道自己本来只是一个出钱的冤大头,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变成了有极大危险会被抓进牢里的报纸创办人。
但看着她兴致勃勃上蹿下跳的背影,他觉得,替自己柔弱的妻子承担一点男人可以承担的风险,也是应该的。
而余琨瑜呢。
回来的时候还沮丧的要命,这会儿被江时三言两语一撩拨,内心忽然就有了巨大的念想。
她几乎是以赛跑的速度往外冲,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身太猛了,跑到门口时,脑袋一阵恍惚,差点没栽倒在地。
幸好旁边就是门,她堪堪扶住了门框,这才没让自己头着地摔个结实。
江时在后面被她唬了一跳,惊得一下站起身,迈着两条大长腿赶到她身旁“怎么了没事吧”
余琨瑜苍白着一张小脸摆摆手“没事儿,就是刚才起身太猛了,一下没缓过来。”
“”
看着男人紧缩的眉头,她忍不住笑了“真的没事儿,我当年跟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差点连子弹都挨了,这会儿就是走快了些,能有什么事,你能不能别把我当成生鸡蛋似的。”
你可不就是生鸡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