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和余琨瑜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就是,”顾长英顿了顿,想着怎么样措辞才会比较不伤人,“您鼓励开放,追求进步,希望大家可以平等对待全社会的女性,不论是旧式还是新式。可是江时他们和您的思想却完全相反。”
鞠温文有些好笑“那应该是你对他有些误解了,虽然我与江时的关系算不上十分好,但是在鼓励开放,追求进步和平带对待女性这一点上,我敢肯定我与他所持的观点,是完全相同的。”
“我觉得您不仅要听他怎么说,还要看他是怎么做的。”
“做他做不是挺好的吗”
鞠温文拧了拧眉,不明白这姑娘为何要在她面前说这些小话,“你看他与你离婚离的多痛快,还帮助你去上学念书,鼓励你寻找新的姻缘,我认为他做的十分好了呢。”
“天,难道你认为他这样做是对我好吗”
鞠温文被她陡然抬高的嗓音吓了一跳,往后退几步“你突然的这是怎么了”
顾长英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焦急地问“难道你没有听清楚事情的经过吗你不知道我在江家守了两年的活寡吗我差点吃不饱,冬天也没个手炉”
“只是这些阴差阳错的事儿,总也不能就全怪到江时头上吧。”
鞠温文哭笑不得,“况且他如今也还了你一个清白身份,替你瞒下了这桩婚姻,你依然可以自由再嫁”
“可是我在江家耗了两年,那是我整整两年的青春啊”
“”
面对着小姑娘的义愤填膺,鞠温文沉默了许久。
好半天,她才缓缓开口“所以余琨瑜不是另外补偿了你好些银钱吗还替你安排了学校和住处,顾小姐,你听我一句劝,这事儿你真的不能怪到他们夫妻头上,余琨瑜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要还是觉得人家欠了你的,那我真没法儿跟你谈。”
顾长英不理解。
她完全完全不理解。
难道是因为那两年的孤独和凄楚不是他们经历的,所以他们对原身的遭遇就没有丝毫同情心了
原身在深宅大院里闭门不出,吃着冷菜冷饭满怀期冀地给她的“丈夫”做衣裳鞋子时,而江时正在外头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
他们心里对此就没有丝毫愧疚吗
“两年的青春和付出,在你们看来,难道真的是区区一些银钱就可以偿还的吗”
顾长英失魂落魄,“难道顾长英就不值得一个光明正大的承认,不值得一个发自肺腑的道歉吗顾长英的生命,就这么轻贱吗”
说实话。
鞠温文完全搞不清楚这个姑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一向心直口快,听不得对方这些凄凄哀哀,颠倒是非的话,直接就开口道“那江时和余琨瑜呢又有谁来给他们道歉呢”
“他们有什么需要被道歉的”
“怎么不需要,你自己想想,江时明明提前与你示过警了,你也答应他说婚事作罢了,结果到头来,这桩婚事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你和他的长辈,其实都没有尊重他的自由,对是不对”
“”
“所以你看他现在又要赔钱又要赔地,又要搭关系找学校还要给你找房子,这是不是无妄之灾还有余琨瑜,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什么也不知道,忽然就在婆家族谱上成了江时续弦,她的冤枉又要到哪里说”
“”
鞠温文看着她似哀似怨,似愁似悔,懵懵懂懂的神情,便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说不通她的。
人一旦认定自己受了委屈,就会想尽一切理由来佐证这一点。
这种时候,不论旁人怎么说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
尤其是对于顾长英这种一看就特别固执特别爱牛角尖的人来说。
所以她也没多谈,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想想吧,等你再大一些,或许就能想明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趁早叫辆车,免得到时候一个人搬不动行李。”
“鞠先生。”
顾长英忽然喊住她。
鞠温文笑起来“我算是什么先生”
“鞠先生。”
她脸上的神情十分认真,心平气和,“我能不能问问您,您为什么喜欢余琨瑜”
“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余琨瑜了”
“你刚才一直在为她说话。”
“为她说话也不一定就是喜欢她,毕竟我们可是从高中坚持到大学的宿敌。”
鞠温文皱皱眉,又叹了口气,“不过,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其实挺敬佩她的。”
“敬佩”
“嗯。”
鞠温文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刚上大学时,我们一帮学生充作志愿者,给前线送物资,结果不巧在路上碰到了日军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不好与你细说,总之我至今还记得,当时十几个日军围着她,三把枪就抵着她的脑门,旁边躲着的女同学吓得直掉眼泪,她却哈哈大笑起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