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面色微白的姜眠面前,小心翼翼看着她。
常人毫无准备,突然直面生死,哪能从容
姜眠刚刚是竭力抑制着恐惧,唯恐阮知秋不管不顾地开枪。她知道现在安全了,可脑子却是后知后觉地轰地一下迟来地吓模糊了,以至于四肢僵冷麻木,连抬眼看人都觉得费力。
谢珃见状不对,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发现她浑身还在细微地抖。
“别怕。”他一双眼全锁在姜眠脸上,不断安慰道“我在这。你不要害怕。”
姜眠正消化着这股恐惧,所以警察自行从她手里拿枪,还因她指掌僵硬到不得不用点力掰开。
良久良久,她方才开口,喃喃自语“她拿枪指着我”
谢珃将她抱得更紧,力度很大,好似捏进她的骨里“没事了,真得已经没事了。”
“她刚刚拿枪指着我”姜眠抬头,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的人。“全是因为你”
谢珃愣了下,无力反驳。
姜眠挣了挣手臂。
谢珃只能松开,看着她步步踉跄地走向路涵和莫闫菲,而他已无资格再触碰一下。
谢珃低头掩去眼角酸涩,扭头看向阮知秋,脸瞬间如罩冰霜“阮知秋,你他妈就是疯子”
“也是被你逼的”阮知秋不甘示弱地回道“谢珃,我说过如果我得不到你,那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刚刚就该听听姜眠她有多么不屑一顾地要钱不要你。她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还爱着她你就不能爱下我吗”
谢珃神色一凛,猛然揪住她的衣领。
两侧监控阮知秋的警察,连忙伸手制止他,防他伤人。
可谢珃只是直勾勾盯着阮知秋,那双眸的恨是喷薄而出。
阮知秋见惯他桀骜不逊、意气风发、风流多情,就是没见过这种意欲噬血啃肉的恨而且这恨,是赤裸裸地专门对她的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直着眼瞪他“谢珃,我不允许你这样看我明明是姜眠不爱你,我有什么错我只是追求我想要的幸福而已呀”
谢珃冷笑“这是我跟她的事,关你屁事你非要横插进来,以前欺负我的儿子,现在拿枪抵着我老婆,别以为你背后有阮氏,我就真得不会对你怎样”
阮知秋咬牙恨道“你们已经离婚了她不是你老婆”
谢珃知道姜眠跟他离婚了,一切都无法回到过去,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并不代表“你就能对她下手”谢珃咆哮道。
阮知秋愣住,像是辩解又像是想说服他“谢珃,那我呢你就能这样对我”
谢珃牙呲目裂,正要说什么,却听一旁警察道“谢先生,这是把高仿的假枪。”他皱眉,也就是说阮知秋从头到尾都是拿着假枪在恐吓姜眠
他心口那仿若针扎的慌张恐惧瞬间退却大半,天晓得当他得知阮知秋拿枪威胁姜眠时,他也是要被吓疯了
可是假枪,假枪意味着
“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阮知秋嗤笑地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姜眠身上“别以为就你聪明会拿法律吓人姜眠,我不比你差我就只是拿支假枪跟你玩玩而已,是你自己没本事被吓懵。我一没动手、二没辱骂,就算你想告我,无非就是罚款或者处几日拘留,这些我都玩得起”
她语气讽刺而阴狠,“甚至后面还能继续找你玩”
姜眠握拳。
路涵跟莫闫菲亦是气得牙痒痒,拿假枪吓人还敢这么嚣张
阮知秋瞧着她们恨不得咬她的表情,讥笑更盛,因为警察就在这里,再气又能如何真敢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动手,她们也没好果子吃
正当阮知秋洋洋得意时,一锅麻辣水煮鱼突然迎面泼来。
“啊”阮知秋措手不及地被泼得满身红光油腻,湿黏狼狈,尤其是眼被辣到刺目睁不开。
这家菜馆,不是很纯正的粤菜菜馆为了适应大众口味,招牌菜里有道改良版的水煮鱼,而姜眠她们刚刚点尽招牌菜,自然包括这一道。
阮知秋素来注重身份跟形象,哪容如此狼狈,当即怒得扑向端着空盆的姜眠。
姜眠直接将盆砸到她落脚的下方。
阮知秋来不及看清,一脚踩进盆底,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底朝天。她捂头痛喊“谢珃救我”,可尚未起身,身上又突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那人且还拽着她一并滚进桌布盖到地的桌底里。
所有人被这一变故给看愣了。
莫闫菲反应最快,但她第一反应是撸起袖子
路涵迅速制止且低声叱道“傻呀你,用袖布包掌,注意动手别留指纹,最好连鞋印都不留。”
“明白。”莫闫菲恍悟,迅速钻进桌底,决意将她半路出家学的散打伎俩倾情献出。
于是
桌底接连传来同一个女人的连连惨叫。
警察们听得于心不忍想要掀桌救人,但路涵明面帮忙、暗地却将桌子使劲往下摁,叶转见势也加入。
两个女人使劲压桌,默默加剧重力。
警察们也不笨,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