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文化、很低俗、很粗鄙,缺点数不胜数,但以前全靠她撑起整个简家,哪怕我被她气得跳脚甚至想呕血,也从未想过要抛弃她。少年夫妻老来伴,我得有良心呀”
至于旁人嗤笑简太又蠢又笨上不了台面,简父都知道。
他无数次试图教导她,可简太习惯了,被人向往的读书识字、富贵得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等生活,对她来说反而是种折磨。她光是坐着看电视别动,都会局促不安,所以简父也只能罢了,忍得了就忍,忍不了就说,他夫她妻就这样吧。
谢珃黑沉的眼望着简父,搁在办公桌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颤。
可鄙之人有其可悲之处,比如简太。
他低头看着姜眠最后回复谢父的几句话以此为鉴,将心比心我猜你也不易。
姜眠太懂人性,所以看懂了简父看懂他明知简母是颗不定时炸弹却也没将她禁锢在家,而是竭力引导她并善后收尾。冲着简父这份不易,她真觉得算了。
而谢珃哪怕没有当面听到这一个真假参半的可怜故事,因为姜眠,他也可以算了。
不过,说得都是简母过往如何心酸、如何情有可原,简父呢
谢珃抬眼,话里藏话“这么多年,你就没做过对不起你妻子的事或者没想过”
男人到底是了解男人,简父没敢标榜自己忠贞,他如实道“有些时候忍不住了,确实想过,但最多想想,不敢去做。”
谢珃追问“为什么”
简父自然晓得谢珃离婚始末,毕竟被妻子榨干了八成婚内财产,在业内成了“榜样”,一时吓得不少男人敛心收身,准时回家看看。
但简父没敢明说。
他唯恐谢珃恼羞成怒,只能委婉道“因为一旦做了,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人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走不近。这世上只有和好,没有如初。感情这东西耗尽了就只剩下疲乏和冷漠,很多人都是细节中崩溃,失望中放手。”
谢珃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简父离开许久,他依旧没回过神来。
当晚,简父回到家都是凌晨两点钟。
厨房还亮着灯,饭菜都被重新加热了。简太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餐桌旁看着他。
饥肠辘辘的简父想着,回家就能随时吃上一口热饭,他觉得值了吧。
可同夜,阮家。
阮知秋回到家就开始发脾气,吓到阮父阮母。
阮母忙问了下,一听说谢珃明晚不来吃饭,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阮父“那谢珃不来了,我们还怎么跟他说事呀要不我亲自打个电话叫他过来”
阮父道“那就打吧,他终究是太年轻。当初我就说他交的那女朋友算什么玩意,这种人玩玩就可以,哪能当未来伴侣但他偏要结婚,这不,现在又马上被离婚,还被坑走财产他当初要是识相娶了我的女儿,结果肯定就不一样,能对事业有帮助的才是最佳伴侣”
“但是谢珃今天叫我滚”阮知秋万般委屈地哭诉着。
“什么”阮父皱眉,“他竟敢说这样的话老婆,这电话我来打,我要好好问问他,他凭什么说这种话我的女儿有什么不好”
“爸,但我姐到底哪里好了”旁边突然神来一句。
阮小弟正拿着sitch手柄,头也不抬。
殊不知,全场因此寂静一下。
他敏锐感觉到不对,抬头,发现全家人都怒视而来。
他颤了下,自我批评地掌嘴,立即准备开溜。
阮知秋却伸手揪住他喝道“阮邵宁,你刚才说什么”
实话太吓人
阮小弟装傻道“姐,我说什么了吗”
阮知秋见他遮掩,劈手夺了他游戏手柄直接砸了。
阮小弟怒道“你干什么了自己在外面被男人甩了脸色,回到家就甩我脸色”
“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不好了”
“你除了这张皮相,有哪里算得上一个好”
“你说什么你有种给我再重复说一遍”
“我说你都不带重复我早就叫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比你小五岁都看得明白,谢珃连姜眠姐都抓不住,就你这德性还想介入”
“阮邵宁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姐姐”
阮父阮母无奈地看着这对兄妹的日常一吵。
阮小弟摊手道“我说爸妈,大姐想得美,你们倒是清醒点,别跟着她胡闹行吗谢珃撇除那堆花边新闻,他的确很优质,但优质就得属于你们吗谢珃跟姜眠姐青梅竹马,你们相中了谢珃,就说谢珃跟姜眠姐交往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以后一定会后悔。他们大四开始同居,你们就说姜眠姐随随便便跟他同居不是什么正经人就连他们离婚,明明是谢珃自己原则性问题,听听你们刚才的话,就是有办法扭曲成又是姜眠姐的错”
“一口一个姐姜眠是给你灌了什么药”阮知秋一声声高亢的叫声,让阮小弟死捂双耳,当真是魔音穿耳。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阮小弟不介意将话说得再狠点,希望敲醒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