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就是走个过场,你不是也看过台本了吗今天主要是来宣传你的新剧的,记者问的都是一些普通寻常的问题,很快就结束了。”
顾图南
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梦里的人怎么说话都这样奇奇怪怪的。
突然,一股针扎般的疼痛自他天灵穴升起,脑子里骤然翻江倒海,光怪陆离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依次闪现,让他在剧痛中生出天旋地转的晕眩。
顾图南本以为他已经在流亡中锻炼出来了钢铁般的意志,此时却也情不自禁弯下腰抱头痛呼,浑身打颤。
“澜澜,澜澜你怎么了头疼吗”
“姐,要不要送季哥去医院”
“导演都来了外面还有那么多媒体等着”
女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在顾图南耳边忽大忽小,忽远忽近,虚幻飘渺似镜花水月,顾图南神情恍惚的抱着头,被脑海里接连闪现的画面给夺走了全部心神,无暇他顾。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在他脑海里飞快闪现顾图南觉得他仿佛陷进了万花筒,光怪陆离,眼花缭乱,而记忆的内容又太过离奇荒谬,匪夷所思。
他是咸丰年间生人,光绪十五年在港城起义失败,逃到了日本,后来偷渡回国时中了埋伏可是脑海里那个不属于他的记忆告诉他现在是2020年
李姐现在慌得一批,心惊胆战的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自家艺人,急出一身汗。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出问题啊黎明前夜刚杀青,现在正是需要导演和主演参与前期宣传的重要时期,今天的通稿也早就安排好了,身为男主角的季清澜偏偏这时候头痛,直接打乱了公司后续的工作安排。
“澜澜你怎么样了头疼的很厉害吗你以前头疼过吗有药吗”
季清澜抱着头,额前头发湿漉漉的,脸色白的吓人,嘴里小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清大清”
“啊”李姐凑近,关切问道“澜澜,你说什么大点声。”
少年猛然抬头,抓住了李姐的胳膊,力气之大让李姐倒抽一口冷气。
她刚想抱怨,就对上了季清澜布满血丝的清亮双眼,少年眼里的泪花让她结结实实愣住了。
头这么疼吗
李姐心疼坏了。
“澜澜,别哭,姐带你去医院,唉,早就给你说别熬夜玩手机,你不听,你看看现在毛病出来了吧”
少年哽咽着打断了她的话,哑着嗓子问道“你先告诉我,大清大清已经亡了是不是”
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东北长大的李姐曾经在极度的匪夷所思中脱口而出了一句河南话“嫩说啥”
见面会现场满满当当都是人。台上是黎明前夜剧组成员,台下是全国一百多家线上线下媒体记者。
李姐挨着墙根站着,眉头紧锁,目光牢牢锁定了坐在台上的那个少年。
季清澜脸色已经脱去了刚才的惨白,有了鲜明的血色,他垂眸注视着桌面,眉目沉静,如一尊精致的玉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看起来倒是正常了。
那他在休息室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开始神志不清说疯话了
因为当时时间紧急,林导都派人来催了,她顾不得探究,在确认过季清澜头不疼了后,就连忙把他带到了见面会现场。
眼看着现在记者马上就要按顺序提问了,李姐心里七上八下。
这季清澜到底是什么病啊都头痛到开始胡言乱语了说不定是脑神经出现了问题
草,不会是脑瘤吧
脑瘤是绝症吧她是不是应该马上送他去医院他等下如果再犯病了那就不是一个微博热搜能搞定的事情了
身侧的小助理就奇怪的看着经纪人李姐突然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李姐虔诚道“临时抱佛脚。”
“有用吗”
“试试呗,反正也是白嫖。”
小助理你这个女的好现实。
直到现在,顾图南还有点浑浑噩噩的。
他现在脑子里仿佛在唱大戏,一出接着一出,热闹的很。
他闭上眼睛,又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是真疼他就算是做梦,现在也应该醒了。
他再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乌泱泱的人群。
他不是在做梦。
台下的男人都是短发,没人留着辫子,他们穿着简单的短衣和不同长度的裤子。女人长发短发的都有,有的穿裙子,也有的和男人一样穿着裤子。
很多人手里都拿着一种黑色的小型机器陌生的记忆告诉他这是这个时代的相机,顾图南之前见过的相机都像一个笨重的木箱,断没有眼前相机的小巧轻便。
脑海里的陌生记忆同样也告诉他,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可以穿任何他们想穿的衣服即便是龙袍。
顾图南的太阳穴又抽了一下,他慢慢开始习惯这种疼痛,并且开始试图吸收脑海里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