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沆瀣一气,而且在中央肯定要有保护伞,皇帝派钦差来办案,肯定会走漏风声,届时打草惊蛇,钦差查案会受到阻碍,原总督若是心狠一点,甚至可以直接弄死钦差。
所以要办原总督,就要先让他升官,麻痹他的警惕心,把他调到皇帝的眼皮底下,然后再派钦差去查。于是皇帝假借贬斥季淮璋的名义,让他来青州肃清官场,君臣配合如此默契,足以说明季淮璋是皇帝心腹。
这次皇帝派季淮璋来查案,也是一个试探,试探朝野的风向,以及试探民心是否可用。
乐景轻笑一声被洋人压制这么久,皇帝老儿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恐怕早就想要小小的出口恶气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我大概是个傻子。主播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呆滞jg
小朋友露出大大的困惑主播你真的是记者吗为啥对政治这么懂
乐景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年轻时在党媒干过几年,跑过政治新闻。
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卧槽主播你到底还有多少过去没有被挖掘
未来不是梦主播,很有故事一男的。
里外同学主播你干记者太屈才了
没有什么屈才不屈才的。乐景平静说道我做记者,不是为了赚钱,而且为了实现自己的新闻理想。
以往书声琅琅的县学里,此时却是一片愤怒的浪潮。
教室里无人上课,练武场却人声鼎沸。
几位年轻学生站在演武台上,下方是手拿棍棒的县学几百个学生。
一个方脸书生站在演武台上慷慨激昂做演讲“同学们,我今日要告诉你们一件耸人听闻之事”
“颜公一生铁骨铮铮,忠义无双,颜泽苍身为颜氏后人,大公无私,高风亮节,主动捐给县学颜公石碑,让全天下学子都能揣摩观赏颜公书法,实在是一件大好事。”
“然,教谕郑安伦数典忘祖,背信弃义,对洋人极尽讨好之能事,竟然要把这块石碑送给洋人如此行径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宋然和几个头发发白的老举人因为没有在教室里找到学生,循声怒气冲冲跑进了演武场,然后瞠目结舌地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知所措。
宋然冲上演武台,喝问上头的几个学生,“你们在做什么”
为首的方脸书生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表情是一去不回百折不挠的坚定,“我们要罢课。”
宋然瞪大眼睛,呵斥道“胡闹你在说什么混脏话你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要学习”
方脸书生猛地抬眼对上宋然双眼,眸中爆发湛然神光,“我听说颜泽苍是先生的学生。您可知道颜泽苍现在身在何处”
宋然脸上肌肉剧烈抽搐一下,他低声道“我知道,他现在在县衙的大牢里。”
方脸书生愤怒道“对,包括颜泽苍在内的四名学生,现在正被关在牢房里,生死未卜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明明是反抗洋人的英雄朝廷为了讨好洋人,竟然出卖英雄,把英雄关进监狱,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可笑的事情吗这偌大的朝廷还是我们华夏人的朝廷吗”
“难不成您要我们学郑安伦那个汉奸走狗,忍气吞声,去巴结讨好洋大人吗如此以来,我们还有什么读书人的风骨这才是枉读圣贤书”
“如果我们现在不站出来,为颜泽苍他们奔走呼号,还有何等颜面苟活于世”
宋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是学生,你们的任务就是学习”
方脸书生的脸上浮现浓浓的失望之色,看向宋然的眼神里充满厌弃。
“奔走呼号这件事,由我们这些先生来做”宋然昂首挺胸,斩钉截铁如此说道。
方脸书生傻傻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这个一向迂腐固执的男人。
沐浴在台上台下无数道惊讶的目光里,宋然和其他老举人们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发现了相同的义愤和决然,这让他不由得仰天,朗声长笑。
这一刻,他久违地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意气风发,他好像还是四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义薄云天,无所畏惧。
“年轻人的热血要好好保存起来,这次就让我们这些老朽来开路吧”宋然洒脱一笑,笑出了满脸皱纹,眼神温润澄澈一如旧时少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们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们带回来的。”
“你们还年轻,当以保全自己为要,日后华夏如何,还要看你们少年。”一名驼背老举人睁着浑浊的老眼,慈祥地看着方脸书生,“我们已经是半截身子进黄土的年纪,没什么可怕的了。”
“所以听话,回去吧,在教室里好好学习,为来日积攒力量。”
方脸书生眼中溢出晶莹的泪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已经沸腾的热血此时已经滚烫到足以燃烧的程度了。
十几秒后,他对包括宋然在内的老举人们深深鞠了一躬,“我知先生乃老成持重之言,但是还是求先生让我等同去,以壮声势,让朝廷看看,何谓民心所向。”
台下书生们也纷纷拱手折腰,无数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