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别的人都能跟我称兄道弟,我就搞不定他。”
徐立晨有个本事,他很快就能融入新环境,很快就能让别人围在他身边。
前世是这样,今生也不差,他从八班去了五班,很快就有了朋友,是那种在他有情况的时候,会真心担心他的朋友。他们还特意跑去找张雁声打听情况。
今生张雁声扯了他一把,使他早早地跟谢东这些大人打起交道来,也一样得心应手。从王制片到谢东到副导演们到灯光师化妆师,都能跟他称兄道弟,甚至勾肩搭背。
这么多人他都能搞定,唯独搞不定张寰。
徐立晨这种自信心爆棚的人,当然不认为问题会出在自己身上。
那肯定是张雁声爸爸有问题啊
张雁声嘴角抽了抽“也许吧”
谈完了张雁声的爸爸,张雁声也问了一下徐立晨的爸爸“你爸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徐立晨眸色一黯,随即掩去,无所谓地说“就那样吧,每天一大把药片下去,再打两针,现在人已经神智不清了,见到我都不认识我了。那种地方,里面黑着呢。”
张雁声又问“你爸突然这样了,那两个人没什么反应吗”
“有反应又怎么样”徐立晨呵了一声,“我爸都斗不过我妈,就他们俩,还想跟我妈斗”
这几个月的时间,徐妈妈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收尾工作。
白月光一个礼拜没联系上徐爸爸的时候,人就已经开始很神经质,怀疑徐爸爸抛弃了她。
她使劲给徐爸爸的秘书打电话。秘书已经向徐妈妈投诚,交出了所有的材料和文件,交待了所有自己掌握的信息,拿了一笔离职金,已经离职了。
他一直不接白月光的电话,后面甚至拉黑,白月光更觉得是徐爸爸要抛弃她,开始崩溃。最后是徐暮霖在外面用共用电话打过去,秘书一时不察接通了。
发现是他,又听这孩子语气诚恳地哀求,秘书心软了一下,把真相告诉了徐暮霖母子。
母子俩如遭雷劈,立刻去警察局报案,说徐爸爸被徐妈妈囚禁。
警察接案子的时候登记,问起他们俩和徐爸爸的关系,白月光自然而然地就想开口说“我是他爱的人”,幸而徐暮霖脑子清醒,捂住了他妈妈的嘴,说“我妈和徐叔叔是同学,认识好多年了,关系很好。”
警察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巡睃两圈,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家等待,几天后警察局来了电话,把他们叫去,告诉他们“徐先生的确是得了精神疾病,不存在非法囚禁,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
白月光尖叫“那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被他老婆强送进去的她恨他她恨我们俩她想让我们俩死,好霸占所有的财产
但警察只是例行公事地叫她冷静,告诉她已经调查过,一切都是合法的,徐太太是徐先生的合法配偶,是合法取得徐先生的监护权的。
“合法配偶”四个字刺激了白月光。
“我才是他真正爱的人他娶她只是为了凑合过日子”她流泪哭泣,歇斯底里,“他爱的是我,是我”
警察们的神情中并没有露出多么大的惊诧,显然已经在这几天调查中了解到了报案人和她口中的“受害者”之间的关系。
但他们看她的眼神,令徐暮霖狼狈不堪。
她的流泪哭泣,她的歇斯底里,在爱她的男人眼里,是柔弱堪怜,是少女气未曾磨灭,是年轻时那份爱恋的回声。
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神经质的中年阿姨。
徐暮霖拖着他妈走了。
等他们身影消失,警察们摘下帽子,嘀咕“我看这女的也该送精神病院。”
真相已经很清楚,徐太太控制了他爸,她已经掌握了一切主动权
徐暮霖只是个高中生而已,他没有什么办法,又给那个秘书打电话,求助。这个秘书以前常常与他们接触,算是很熟。
他说“能有什么办法你们就赶紧祈祷徐太太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们吧。别瞎折腾,你们不是她的对手。手里有钱吧房子也在你妈妈名下。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别想你爸了,他已经完了。我要换手机号了,以后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都换工作了,这些事跟我都无关了”
人情就是这么冷漠,明明以前亲切地跟他说“你爸忙,有什么事跟叔叔说,叔叔马上帮你们处理”。
如今人走茶凉。
但他的妈妈还认识不到这一点,她每天催他给秘书打电话。她和他还去了那个精神病院想要见徐爸爸,但他们不是亲属,法定监护人也早就跟院方安排好了,不允许任何其他人见徐爸爸。
他们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徐暮霖有点小机灵,塞了钱给一个护工,想知道自己亲爹的情况。护工违规录制了徐爸爸在里面的情况,给徐暮霖看了视频。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但徐暮霖明白,除非是他和他妈妈有能力把他爸爸从这个监狱似的医院里解救出去,否则,他爸已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