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问他“掌柜的,我要的糕点呢”
掌柜的连忙把糕点奉上,擦了擦额角的汗,“小姐,这是您要的糕点。”
素兰接过糕点,转身离开,上了正在店门外等着她的马车,根本不在乎那些在酒楼里坐着的男子是何感想。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休息时,回想起午间的事素兰却是越想越气,今日被衡玉看出她状态不好,衡玉一问,素兰没有隐瞒,把昨日的事情如同吐豆子一般全都吐了出来。
听完素兰的话,衡玉不由笑起来,抬手摸了摸素兰柔软的头发,“你既然知道那是个小人,又为什么要因为他的话而气上一日。”
素兰俏脸微红,瞥了衡玉一眼,咬了咬唇,“因为这样的想法,不只是一两个人有。我认为,我认为英雄的光辉不应该被这些流言所淹没。”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素兰偏头移开视线,眼眶发红,“难道因为是女子,就不能是英雄吗”
她自幼就与女郎君一道长大,那些书上的知识女郎君学,她也学;那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没有人教,女郎君会教。所以素兰自有自己的一套认知。
“女郎君,这是什么世道。”
“不要批判世道。”衡玉轻叹,“批判,只会让自己越发愤怒,而愤怒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很多人选择迎合世道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影响改变世道。而我也看不惯世道,所以我选择改变它。”
因为距离而变得很轻的声音不知道为何,非常清晰非常有力地打在何珈心上。
而我也看不惯世道,所以我选择改变它。这是多大的气魄。
何珈望着衡玉的背影,一时间竟然失了言语。
这一边衡玉与素兰还在说话。
“今日恰好是你生辰,原本我为你备好的生辰礼物是一支钗,可如今我还想再另外赠你一句我很喜欢的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很多事情急不得,你可以看得远,但一定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好当下。”衡玉拍了拍素兰的肩膀,让她去忙。目送着素兰小跑离开,衡玉这才缓缓转身与何珈对视,显然并不意外何珈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女郎君那些话也是要说给我听的吗”何珈走过去,在衡玉面前站定。
衡玉笑了笑,她穿上轻甲、梳好长发后那张脸越发雄雌莫辩,却又带着令人倾慕的气质风采,何珈明明知道对方的性别,也知道对方不是个好相与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起来。
“是,你想听就听,不想听当时就可以直接走开。”衡玉随意道。
何珈目光直直望着衡玉,好像是要望到她心底看清她所有的盘算,但两人对视很久,终于还是何珈最先移开了目光,“女郎君的心,不在宁卫军身上。”
仅凭宁卫军,是达不到宋明初所说的目标的。
仅凭一支一万人的军队,是绝不可能撼动这世道的。
有乌云飘了过来,风越刮越大,衡玉额前碎发乱飞迷了眼睛。她抬起手挽了挽碎发,轻笑,“是啊。”
何珈沉默,没想到衡玉竟然如此简单就承认了。
她抿了抿唇,半晌,学着衡玉的动作挽了挽鬓角碎发,浅浅一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一句话很好,原本我还在思考要用什么话来当招兵宣传语,如今看来这一句话就很不错。”
“喜欢就好。”
两人再次对望,片刻,何珈轻轻闭上眼,俯下身子行了一礼。
“将军。”她沉声道。
这一礼,是她的效忠。
想出宣传语后,衡玉干脆给了何珈意见,让她试一试印刷广告宣传,顺便编一些小段子在酒楼等地宣传。
陈平宋氏和琅泽何氏要人手不缺人手,要钱财不缺钱财,很快,一个有关替父从军的女将军的故事开始在大街小巷流传开来,与此同时还有那一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在激起不少人的兴趣后,何珈顺势将宁卫军扩招的消息透露出来,同时还将宁卫军这一支军队的主将是陈平宋氏宋衡玉、副将是琅泽何氏何珈的消息透露出去。
等事情酝酿了两日,招兵的事情才正式开始。
现场招兵之事何珈早就交给了素兰、吴瑜两人全权负责,她与衡玉两人只在一旁考察。
素兰早就被衡玉出来了,吴瑜虽然很多事都不懂,但她知道这些事交到她手里是两位将军看重她,所以吴瑜也一直在跟素兰学,现在看来倒也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招兵从巳时开始,但辰时就已有不少女子过来排队了,等到招兵报名正式开始,这一块场地的气氛已经分外火爆。
何珈摸摸下巴,感慨,“这就是舆论的力量啊。”
这是衡玉前几天介绍广告一词时说的话,何珈对此原本还有些心里没底,现在已经是彻底服气了。
看来也有很多没有认命的女子。
花木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