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庶皇子(1 / 3)

春日的阳光洒进富丽的殿内,投影在趴在桌案上熟睡的人身上。

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灿烂, 花摇鸟鸣风拂过, 嘈杂声却传不进温暖的殿内, 反而衬得殿内分外静谧。

突然, 自走廊传来的细碎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趴案熟睡的人微微蹙起眉来,不适地动了动。

“殿下。”有人轻轻在他耳边出声。

衡玉微微蹙起眉,意识一点点回笼, 睁开眼睛, 缓了片刻眼神才完全清明起来。他看着跪在一旁的小内侍, 示意他说话。

“殿下,陛下已经从御书房出来了,现在正往这边走来。”小内侍年纪不算大, 但在他身边还算得用。一见衡玉醒来立刻三言两语把自己刚刚了解到的情况告诉衡玉。

衡玉挥手, “退下。”

他自己则坐直, 理了理衣襟, 端正跪坐在书案前,随手拿起手边的中庸装模作样翻看起来。

不多时,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随后是放轻了的行礼声。

有人掀开帘子,随后有脚步声在室内响起,在空寂的殿内清晰回响。

衡玉学着原身的做派站起来, 对来人行了一礼。

礼还没行完,景渊帝已经亲自上前扶住了他,拍拍他的手道:“吾儿就是有孝心, 父皇告诉过你多少回了,见到父皇不用多礼。”

他刚刚行礼的动作敷衍随意,也亏得景渊帝还能够夸奖他。

内侍总管刘诺是景渊帝的心腹,他低着头站在景渊帝斜后方,垂下头向衡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衡玉顺着景渊帝的力道跪坐在他旁边,“父皇,身为儿子,自当要孝顺;身为臣子,也该恪守礼仪。”

寻常人家称父亲,皇室称的却是父皇,其中差别还不明显吗。

景渊帝欣慰笑了笑,原本紧锁着的眉头渐渐松开。

他望着摆有好几本书册的案桌,指着那本摊开的书,好奇道:“玉儿刚刚在看什么书”

衡玉不甚在意回道:“不过一些打发时间的闲书罢了。”

景渊帝望了一眼书籍,见衡玉轻轻掠过这个话题,原本也不再好奇,只是一眼扫过去时突然瞥见一行极为熟悉的字句。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现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景渊帝伸手把中庸拿起来,把摊开的书扉首段内容念出来,随后冷冷一笑,随手把书册扔到殿下,“看来朕还真是给你挑了一个好老师啊,竟然教你读中庸。”

景渊帝刚刚念的那一句话出自中庸,这句话其实就是围绕一个中心意思展开告诫众人,身为君子,即使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要谨慎以待。是为君子慎独。

景渊帝这句话一出,站在衡玉和景渊帝身后的刘诺简直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晋国以儒治国,中庸位列四书之一,所以景渊帝这句话,与其说他是不喜中庸,倒不如说他是不喜衡玉读中庸,不喜他像刚刚那句话说的一样,君子慎独。

他这个最喜爱的儿子,有他护着,哪里需要时刻战战兢兢。

其实这件事景渊帝还真是错怪翰林院掌院了,诸位年纪相当的皇子一道上课,四书五经又是儒家经典,他自然是要讲的,并非是故意让衡玉一人去研读中庸。

“中庸是那些大臣才该研习的东西,玉儿若想看书,便去御书房挑书就好。”景渊帝才一说完,又改了主意,“罢了,迟些朕让刘诺把书给你送来。”

即使贵为皇子,难道不也是君王的臣子吗。

景渊帝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信号太过明显,几近明示。

衡玉却根本不接他的话茬,转而对景渊帝道:“父皇,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我们一道去淑华宫陪母妃用饭。”

这具身体如今已满十二岁,早就从淑华宫搬出来住了,每个月只能固定去见皇贵妃两次,但他时常陪着景渊帝一道去淑华宫,每个月见到皇贵妃的次数比其他皇子要多了很多。

若是其他人这么明晃晃不接他的话茬,即使宽厚若景渊帝定也会心有不满,但这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为他生的孩子,也是他最喜爱的孩子,所以景渊帝根本没把衡玉的冒犯放在心上,笑着点头,命刘诺退下摆驾。

景渊帝上了御撵,衡玉站在御撵边上无语半晌,还是决定先顺着原主原来的做派一道上了御撵。

以前身为公主的时候,即使坐上御撵,也不过是臣子口中一句“盛宠”罢了;但作为皇子坐上御撵,传达出来的又是一种信号了。

他母妃如今贵为皇贵妃,凤位虚设的情况下执掌后宫,又深受景渊帝宠爱,是这后宫中风头最盛的人不错。

但问题是,虽然皇后病逝,但在此之前皇后还是留下了一个嫡子的。

诸皇子中,衡玉排行第八,子以母贵,深受皇恩,但他三皇兄也是子以母贵,为诸皇子中唯一嫡子,如今又在边境血战,战功卓绝。

两位皇子之间差了八岁,衡玉如今才十二岁。衡玉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