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处之时便是被牵着鼻子走也无妨。”
苍穹羞愧难当,便是因为他无法掌握那人才会被牵着鼻子走,说到底倒是他能力不足的问题“属下遵命。”
苍穹退下,叶问玥却是低头轻轻摆弄着那桌上呈着丹药的玉瓶,谁家少年无荒唐,便是他年幼之时也带着小侄儿去偷过人家家里的枣子,分明家中自有上好的东西,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偏偏却觉得那一日偷来的枣子格外的香甜,竟是舍不得吃的。
如今想来,不过是情致所致,今时今日再想有儿时的心态,却是半分也无了,心中所思所想皆为如何造福家族,如何登上高峰,汲汲营营,倒是不如那人活的自在。
或许待那人到了内院之中,也可真正去结交一回。
叶问玥的心境朝砚自然是不知道的,左右偷吃鱼跑路成功,没有被老头逮住已然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至于比赛的结果,左右连个奖励也无,便算那位黑衣兄台胜了好了。
朝砚在桃源区上方路过,却是直直的去了比斗台的地方,不是缺成就点了,而是他在崽儿不在小楼里面,便是在这比斗场内了。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父亲,几日未见他们家崽儿,也得发扬一下老父亲的精神。
比斗场外一片安静,一跨入那道禁制,却是一片的剑戈争鸣,每日皆是如此,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朝砚本来已经打算去炼气期那边溜达一圈,却是看见了筑基期那边一个比斗台处的人山人海时停了下来,两边看了看,他挥了挥折扇决定去凑个热闹。
修士的眼力极佳,不待到了近前就看到了那比斗台上的两人,一人素白衣衫,腰肢束的纤细,一手执剑,在空中翻腾之间衣衫如风溯雪,另外一人紫色衣衫,衣服之上花纹绣的极为亮丽漂亮,直让人担心若是一招不慎,那满身的宝石锦缎扑簌簌的掉。
叶问心执剑,剑身莹白却冒着红光,孔宿执尺,尺身之上华丽异常,在那修长的手指之上灵活翻舞之间,仿佛将那阳光的光辉都给夺了过去一般。
两人瞬息之间已然拆了数招,那尺与剑身摩擦之间,火花四溅,就宛如两人靠的极近的脸色一般,仿佛恨不得将对方给剥皮拆骨才能解了心头之恨一般。
比斗台上剑戈争鸣,比斗台下泾渭分明,支持叶家和支持孔家的人几乎呈对立之势。
“叶公子加油,打倒那只孔雀”
“叶公子资质绝伦”
“叶公子必不堕我叶家威势”
这是叶家。
“孔宿公子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孔公子打倒那只白鸟”
“那一尺若是再重一分,你们叶公子就得摔下来了,还是我们孔公子有善心,免得你们家公子满身狼狈。”
这是孔家。
其余看戏之人默默跟着站队,并未说话。
朝砚犹记当年上学时代拔河助威也是这般情景,上面的人累的半死,下面的人也累的半死。
朝砚走了过去,还未在人群之中站定,就有一人拦住他询问道“你站哪边”
朝砚眨了一下眼睛道“只是路过看两眼。”
“看两眼自然是可行的,但是你得觉得哪边能胜,”那人一本正经道。
另外一人同样赶来“没错,你是觉得我们家孔公子能胜,还是觉得他们家的白鸟会输”
那之前的人听出他话语之中的意思,横眉冷对“你这是何意”
“你听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了,”那后来之人也毫不畏惧。
眼看着两人得吵一架,朝砚后退一步,觉得这热闹不凑也罢。
他转身溜的极快,却不知叶问心转眼之间余光瞟向了那台下,眼熟之人一闪而逝,那本来挥动的剑便偏了一分。
孔宿本来击在他剑上横尺收势不及,直接击在了那肩膀之上。
“呃”一声闷哼,叶问心从天空之中掉了下去,右手捂着肩头处,却是有丝丝血液从指缝之中渗了出来。
孔宿的横断尺乃是中品法器,虽然看似华丽花哨了些,可是法器就是法器,如此击打其上,只怕那肩膀处的骨头得断上几根。
莹白的剑身掉落在一旁,叶问心抬头看着对面缓缓降落的孔宿,苍白着脸开口道“我认输。”
他试图抬起左臂,却痛的拧眉。
胜负已分,一时之间台上台下皆是安静,孔宿收起了那尺,看见那肩头的血丝几步迈了过去道“给我看看你的伤。”
那一尺直击,只怕数日都无法恢复。
“不用”叶问心抿唇躲闪,拍过他的手,却是起身时都痛的额头冒汗,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伤,起身太快,痛处加身,更是直接身形都晃了一下。
孔宿顺势伸手想要去搀扶一下,台下跟随的叶家人却已经涌了上来。
叶问宁扶住了叶问心,低头担忧道“阿心你没事吧”
“无事,回去我自己就能疗伤,”叶问心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