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美丽的脸蛋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喜色,像作为一件交易货物被卖了出去,这样的婚事有什么值得高兴呢。
但她还是迫不得已地向林贵妃妥协低头了,冷宫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这是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从未见识过的,以往她的烦恼最多不过宫里春天桃花开得迟了些,秋天宫人采的霜露茶颜色有点淡了吧。
却不知原来在着皇宫里也能让人冻死饿死,多少人在看不见的地方过着不如狗的微贱日子。
扶月宫的宫人,不是被调走了,就是惧怕得罪林贵妃被牵累,私下找关系换地方了。最后楚水笙身边的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小猫小狗似的吃苦受累,甚至埋怨上他们帝姬。
她眸子里昔日的天真善良,无忧无虑彻底消失了。
等到新帝继位,楚水笙就更加扛不住了。即便新帝爱惜自己的名声,不能逼迫手足,但一番好意的赐婚,也不是她一个失宠没有任何地位依靠的公主能够拒绝的。
看着过去千人宠万人爱娇嫩如花的小公主,在短短时日的磋磨下,变得憔悴可怜许多了。
林贵妃倒也没有多为难楚水笙,恢复了她的公主待遇,还让人精心服侍给她打扮,毕竟还要用她来作为礼物笼络住镇国公府呢。三皇子虽然得以继位,但位子尚未稳固,其他成年皇子还在虎视眈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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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临在军营里待了几日后回到现在的燕北王府,不知为何府内一片冷肃,下人们皆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而燕氏宗老阴沉着脸,周围跪了一地的下人随从,而就在庭院中央放着个烧炭的大火盆,十几二十件的卷轴画像被扔到里面被火苗吞噬,有的展露出一部分画中人。
看到那画像的绝色宫装少女,燕临面色大变,竟想要拦着那些画像被烧毁。
旁边的宗老脸色铁青,骤然爆发出一声怒喝“燕临,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父亲你兄长,还有燕北的将士百姓。”
不止是这句话,还有宗老的人也拉住了燕临。
“你忘了昏君是怎么害死他们的了,你竟然还喜欢昏君的女儿。你有何脸面做我燕氏的子孙。”这话已经说得极重了,燕临仿佛脸被火烧似的,低下头来说不出话。
哪怕已经成为燕北王,但实则燕临还只是未及弱冠的少年郎,不到能无视宗老权威的地步。
那日军营商议要务,随后就有人报到了宗老这里。毕竟燕临未作任何解释,容易引得底下人猜测纷纷。
宗老是燕临的长辈,加上不插手军务,身份正合适。
宗老听后也起了疑心,且极为慎重对待此事,找了曾经服侍过燕临的随从下人问话,甚至严刑逼供,很快就查出了问题。
在燕临还是镇北侯府二公子的时候,他的房中就私藏了许多柔嘉帝姬的画像,还有情诗书信。而在宗老命人搜检之下,也从燕临现在的住处里被锁住的箱子中找到了这些。
宗老看到时差点没气得昏厥过去,此时对燕临的态度也不如以往那般和蔼亲切,而是极度严厉痛恨了起来,
“整个燕北有多少双眼睛正看着你,等着你带领他们报仇雪恨,夺取天下,而你居然耽于儿女之情。一旦传出去,你父兄的亲信旧部还会如现在这般忠心你,奉你为主么。”
若是让军中士卒和上百万的燕北百姓知道他们的主公,居然倾慕昏君的女儿。
民心不稳军营哗变,这都是燕氏宗老可以想象的画面。燕北造反才刚刚起步,燕氏基业就要险些毁在燕临手中。
宗老当着他的面将这些东西都毁去,就是要快刀斩乱麻,让燕临认清他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燕临内心挣扎,他看着这些画像,是他在帝京时让人偷偷描摹下来的,多少日夜里的少年情思。哪怕他对大成皇帝痛恨至极,也只是让人将这些画收了起来锁进箱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宗老沉着脸,冷冷看着他道,“我以燕氏家法,让你在历代祖宗祠堂跪上一天,你可愿意。”
燕临攥紧了袖中的拳头,低下头来,“燕临听从叔祖父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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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此事了后,宗老身边的人出言劝道,“主公年轻气盛,宗老这般不留情面,恐怕会让主公心中介怀。”
宗老听出他话中深意,燕临今日肯低头认错甚至接受家法惩罚,只因他还年轻,未完全掌控燕北势力。待日后主公羽翼丰满,权势甚重后,也许会发作此事。
宗老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他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儿孙也都死在了雁门关,有什么可怕的。能看着大成皇朝覆灭,便是了却心愿了。
他眉眼微沉,“原以为燕临经过这么多事,已经长大了,继承他父兄的遗志,没想到他堂堂七尺男儿,还不如燕羽。”
宗老又问道,“对了,燕羽的消息有么。”
对于燕氏嫡系如今唯二的血脉,宗老也是极为上心的,燕氏崛起的最后希望可能就在他们身上了。
属下摇了摇头,面带些许羞愧道,“还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