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装,让衣服染成深色。
而正是这血液的颜色让卢卡兽态毕露,让他有了基因狂暴的征兆。
卢卡目露凶光“你跑啊,你发现了工厂的秘密,就算不是我你也活不了”
“臭虫子,老子一只脚就能踩死你,嗬嗬嗬嗬”他喉咙里发出恐怖的笑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知觉的少年,残忍的快感淹没了他的理智。
卢卡往前一步举起了刀,就在这时,地上的贺南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暴起。
他奋不顾身往前一扑,左手猛地抓住卢卡的胳膊,右手用那锋利的玻璃瓶碎片,朝男人的心脏狠狠刺去。
“啊”
鲜血涌出,卢卡痛叫一声,碎瓷片深深地扎入他的胸口,但仅仅这样是不会死的,疼痛只能越发加剧兽化人类的暴戾。
身为虎类基因者,本就是食物链的顶端,他怎么能忍受自己被一个微小的虫类重伤
杀死他碾死这只臭虫他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卢卡反手扭住贺南的脖颈,红着眼睛轻而易举将他一把提起。
贺南双脚离地,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他因为缺氧而急促地喘息,汗水混着血水染了满脸。
“呜呜呜”女孩子远远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卢卡看着宛如破布的贺南忍不住笑了,他呲出一口血牙,“渺小的虫子你以为你能杀了老子”
冰冷的刀锋落下,一截手臂摔落在地上。
贺南发出凄厉的悲鸣。
“呜呜呜”
耳边只余女孩儿悲痛的呜咽,断臂处源源不断的失血让他意识溃散,身体逐渐失去温度,贺南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他想要扑上去撕咬卢卡,和他搏斗,但身体却如橡胶一样软绵绵的、动弹不得。
原谅我,原谅我只是一只没有用的虫子,我没有獠牙,没有利爪,没有毒素,原来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做到其他人轻而易举做到的事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卢卡原本已经洋洋得意,他正在盘算怎么让贺南死得更加痛苦,就在这时,异样顿生。
原本已经接近休克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他眼中紫色流光越来越盛,而他仿佛没有痛觉一样,不顾自己断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仅存的右手牢牢抓住了卢卡的手臂。
贺南的鲜血洒了两人满身,殷红的,炽热的。
而就在几秒钟之后,卢卡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浑身诡异地抖动起来,接着开始剧烈痉挛,像是得了某种怪病一样在地上不断打滚,张着嘴发出嗬嗬嗬的怪声,如同窒息。
他手里的刀落在地上,卢卡两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徒劳地喘气,他通红的眼中也出现了一抹紫色,浓郁神秘,极致的恐惧几乎让他失禁。
“嗬你、你嗬嗬。”
而卢卡最后的视野,是少年手中举起的打火机。
卢卡死了,同时,第一仓库失火。
因为仓库里是防火防水的,密闭性格外的好,也没有安装自动喷淋系统。等到有人察觉情况不对的时候,火势已经不可控制,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装着货物的木箱、稻草,连带着卢卡的尸体迅速烧成灰烬。
没人知道在这样一个全密闭的结构里是怎么燃烧起来的,窃窃私语的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席卷整个宁吴坨。
“知道吗,有人看到了尸体,卢卡死的时候,胸口插满了啤酒瓶的碎片。”
“他是因为喝醉了走路,不小心滑倒后,被碎片扎死的吧,活该”
费里听闻这个消息,露出一个痛快的表情“呸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工厂领班们是什么感觉,总之,工人们暗自都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汉森加尔是这片钢厂的头儿,平时黑的白的工作都由各个手下完成,他很少露面,但卢卡的死让他震怒了。
“卢卡怎么会死了”汉森怒吼道。
他面前一排领班没人敢抬头,野猪基因的麦克哆哆嗦嗦站出来“卢卡胸口插着啤酒瓶片,是被人扎死的。”
“区区几片玻璃,这就死了工厂里一堆鸡羊猴虫,谁能打得过他”汉森一巴掌拍碎桌面上的玻璃杯,他掸了掸掌心的碎片。
“那个货呢”他又问。
“箱子烧干净了,尸体没找到。”麦克磕磕巴巴说道。
“废物”汉森怒意上涌,他随便一脚,将体重超过180斤的麦克直接给踹飞几米远,“全是废物”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面对一只西伯利亚虎猛兽之王的怒火,没人胆敢触霉头。
汉森阴森森怒吼道“找。把今天所有上工的人全给我找一遍卢卡就算死了,那个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一定身受重伤,把他给我找出来。”
“挫骨扬灰”
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最高效的传声筒,段沫颜第一时间在市集听到了工厂的消息,流传得更快的不是火灾,而是领班的死。这不异于平地一声雷,打散了工厂强权营造的恐怖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