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偏离轨道的感觉可能还不止是他自己的错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荣帧发现自己在学校里似乎越来越具有知名度,走在路上会有人和他打招呼。
其实以前也有,但没有现在这么多,好像没人不认识他的感觉,而且以前的荣帧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因为自身优越的成绩和父亲的教授身份。
他所在的学校虽然不是首尔大学的附属学院,但有投资与合作的关系,每年都组织学生去首尔大学参观,那些没办法考国外常青藤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会以这所学院为目标。
自然的,父亲的身份在这个环境中就会成为荣帧的光环,只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差太多。
他低估了那档节目的影响力,并且错误判断了大家的热情,人类似乎天生就对别人的隐私有很强烈的好奇心,特别在对方和你的生活尤为不同时更加明显,荣帧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身边的人问他练习生生活到底好不好过了。
上周六播出的第一期中,并没有播放他去s报道的场景,荣帧有种死刑被延缓的感觉,他觉得节目组一定不会放过他被强行压一字马,以至于最后掉眼泪的场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形象应该就彻底崩塌了。
一直想成长为大男人的荣帧相当郁闷,仔细想想,他当练习生的这一周多,好像完全就是在被蹂躏中度过的,也就是说,节目组的此类素材会非常多。
从学校放学去公司,荣帧同样能感觉到自己在并不认识的其他练习生眼中也成了特殊的存在,可并不如学校的同学那么友好,往往是让人不太舒服的打量,甚至干脆是敌视和防备。
他知道的,这些人在害怕。
害怕他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会占据他们的位置,不论是出道机会还是在练习生时期就偶尔会有的舞台锻炼机会,以及能在同公司前辈的作品里露脸的难得时候,这都是一种竞争,而提前在大众面前露脸的他似乎就拥有了更大的竞争力。
作为一个加入公司还不满两周的新人,荣帧觉得其他人没必要这么提防他的,明明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每个人都会说那句他练习时间太短了,公司不会这么早开始重点培养他的。
可说着这种话,偏偏又都很不安的样子,不然实在没必要把对他的排斥表现在脸上,那在荣帧看来就是心慌的外在表现。
然而上次无意间和抿锡哥聊完天之后,荣帧现在也没办法轻松的和别人说自己不想出道,你们不用怕我。
那哥哥说的对 ,既然进来了,就算不为公司,也该为自己受的苦而努力,练习不疼不累吗既然这样就要获得回报啊。
虽然荣帧感觉自己这种思想就和被催眠了没什么区别,所谓的回报不就是最终出道嘛,那并不是他原本想要的,然而那哥哥说的太真挚了,好像荣帧也该那么做一样。
不管想不想出道,但有一点,至少别人是在努力前进着、也是在深刻渴望着的,荣帧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这等于是在嘲笑别人的努力,也是在辜负自己的训练时间。
在荣帧看来,他消耗在练习室的时间,都是从他应该看书和学习的时间中扣出来的,本也不该被浪费和辜负。
所以他训练的还算认真,来都来了不是,只是没在公司交到什么新朋友,他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没有靠所谓的善良与正义赢得友谊的心思,在旁人看来就有些冷漠。
但荣帧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说他可以借势的风言风语,居然会成真。
“帧儿,下节舞蹈课不用去上了,沈老师会过来带你去别的地方。”
声乐课结束的时候,张镇永的话让荣帧有些奇怪,这是一周中一个普通的星期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天气突然冷下来之外,没有任何特殊含义,于是他想不出能有什么事儿让他的课程停摆。
不过疑惑之余,荣帧还多看了老师两眼,今天的张镇永格外的温柔,不仅叫的是昵称,语气也和平时不一样,倒是弄得荣帧有些受宠若惊。
“为什么穿这么少今天很冷,会感冒的。”不止是声乐老师,身为舞蹈老师的沈在元今天也温和的可怕,在带他去某个不知名地点的过程中还关心了一把他的穿着。
荣帧差点以为自己即将被押赴刑场,这一切都是“最后的晚餐”,要知道把他虐的最惨的就是这两位了,偏偏今天的态度,就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了一样。
然而顺着楼梯往上走,荣帧发现目的地越来越眼熟,穿过那一间间没有人的练习室,心里更迷茫了,如果没记错的话,终点应该是他上次误闯的出道组练习室
虽然老师变温柔了,但平时留给他的阴影实在太过浓重,荣帧也没敢开口询问,直到远远的看见练习室里十几个人放着音乐在练舞。
这时候他已经知道上次见着的那是公司创始人李琇满了,又在和上次同样的位置瞅见人,心里还觉得这大叔挺敬业,没出道的练习生日常也经常来看。
因为接触的很少,他对于李琇满的恐惧可能还没沈在元多,所以荣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