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滴形状的玉珠。
顾筱心想,这位徐夫人身体应该不是很好,脸白的跟纸一样,身上一股檀香,倒是很好闻。
徐夫人旁边还跟着一位姑娘,容貌温雅浅淡,脸上笑意柔和,正是张灵药。
张灵药稳稳扶着徐氏,今日天气好,正逢抄写佛经的洒银纸用完了,才出来一趟。
徐氏“要三刀洒银纸,三刀洒金纸,咳十根白烛,一盒檀香。”
徐氏掩着帕子咳了两声,“就要这些,劳烦了。”
说完,徐氏拍拍张灵药的手,想让她别这么紧张,她虽然身子不怎么好,出来一趟还是使得。
可一转头,就见到了一个姑娘,提着东西,从她身旁经过。
她穿着身淡绿衣裳,就跟早春里嫩生生的绿叶一样。
徐氏看不清她面容,但不知怎么地,愣登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
顾筱实实在在吓了一跳,她停下来问了几遍,“夫人没事吧。”
张灵药也吓到了,“母亲,您没事吧。”
后面跟着的丫鬟也慌了神,这要出了事,她们是得挨板子的。
徐夫人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来,“我有迎风落泪的毛病,吓到姑娘了”
顾筱摇头说没事,“那我先走了。”
盛京这地方,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有来历,惹不起也惹不得。
徐氏按着胸口,她这是老毛病,见到这个年岁的姑娘就会想起走丢的女儿。
都这么多年了,找也找了,来国公府认亲的大有人在,要么不是,要么就是打着认亲的幌子骗钱。
对徐氏来说就是拾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这都十四年了,相貌变了,便是小小站在
她面前,她也认不出了。
张灵药叹了口气,她握紧徐氏的手,“母亲,您当心身子。”
徐氏精神恍惚,回国公府又病了。
上元病了一次,三月十七病了一次,眼见刚好,这下又病了。
英国公去正院看徐氏,满屋的药味。
徐氏睁开眼,半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人是谁,这些年她眼泪流干了,眼睛也废了。
“你下职了”
英国公坐到床边,给徐氏掖了掖被子,“你身子刚好,怎么又出门,以后买什么有下人”
徐氏偏过头去,“那是给小小诵经祈福的,得我亲自买。”
英国公无话可说,“下次我去,你安心在家里养病。”
徐氏没说话,她愣愣地看着窗外,眼泪从眼角滑下来。
春日好天气,阳光真好。
“国公爷,你再找一次,今日我在祥缘阁见到了个姑娘,穿着绿色衣衫,灵药也见到了,你好好问问,好好找找”徐氏声音梗塞,她实在是放不下。
倘若实在是找不到,她就去下面找,下面等。
英国公胸口发闷,“我知道,你且安心养病,别让孩子们担心,铮儿还小”
徐氏闭上眼,费力翻了个身,人心如灯火,她大致能猜到结果,那个姑娘有家有室,又住在盛京,不可能是的。
张灵药在小厨房看着药,然后英国公便过来了。
“你母亲在祥缘阁见到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样”
张灵药仔细回忆了一遍,“柳眉杏眼,鼻子小而挺,嘴巴红红的小小的,样貌很好。”
英国公问“她可像你母亲”
徐氏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眉眼就和画一样,像是淡水墨。
那位姑娘像春景,看着并不像,可若是徐氏没生病,兴许也是这样的。
张灵药知道英国公为何这样问,徐氏病了,有一点希望,哪怕一点点都是好的,就能拉着人往前走。
张灵药点了点头,“我看挺像的,父亲您去问问,我也可以打听打听。”
英国公点点头,打听了一遭,才知道那个姑娘姓顾名筱,是新科状元沈羲和的未婚妻。
徐氏费力支起身子,“哪个小”
“是竹子头的筱,五年前和沈羲和订了亲,家原住广宁县宁海村,父母俱在,生辰是七月十三,是被家里人卖到沈家的”
徐氏问“她今年多大”
“过了生辰才及笄。”
也是十五。
徐氏升起希望,又变为失望,“你派人去广宁县宁海村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国公爷,我想见见那个姑娘”
“即便她不是我的小小,那也是被卖到沈家的,好好的姑娘,她家里人对她定是不好你派人去查查”徐氏声泪俱下。
英国公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
倒是顾筱,对此一无所知。
她买了白烛檀香之后,又去布庄香粉铺子买了棉线染料香料回家,准备做香薰蜡烛。
最常见的便是把蜡油染色,装在一寸高一寸宽的瓷瓶琉璃瓶里。
要想做出花样,那就做模具,把染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