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清平岁月(25)三合一(2 / 6)

李弩这才松开了双手“城西的老癞子欺负张寡妇那张寡妇男人死了,无儿无女为人却和善。只要我讨要不到东西,就蹲在她家门口。不管啥吃的,总会给我扔一口。我知道,她也看不起我。但看不起我,也没看着我饿死,我得记着这情分。那老癞子不是个东西欺负了张寡妇不说,还想叫张寡妇挂个暗帘子做皮肉生意给他赚钱可巧了,我盯着老癞子的时候,路六爻也盯着呢路六爻他二叔的病,根子上就是老癞子害的,那老癞子做贼偷到路家去了,结果被发现了,路二叔和路二婶撵出来,结果老癞子下手没轻重,把人给打晕了。打晕就打晕了吧不给弄屋里去。大冷天的在院子里冻了一宿,落下病根了”

这么算的话,这两孩子杀人的时候,也就是十二三岁。

李弩说起杀人的过程说的轻描淡写,“他把人骗到城外,然后灌倒然后我背着人,往深山里去我们一块,看着狼把老癞子分着吃了”

四爷就不再问了,他看金逸“抽个空档,将人请来我见见。”

金逸应了一声,转身便出去了。

路六爻在金家书馆,那也是如鱼得水。这些学生可比县衙府衙那些老吏好打交道多了。今儿午饭随着大溜吃的,昨儿抄的书,今儿换了饭。想另外吃,再拿钱买就是了,是真的很省钱。今儿吃完饭,接着昨天的往下抄呢,结果有人传话说,学馆外面有人找。

谁找自己找到这里来了。

他从里面出去,这传话的人才说“六哥,是那个大爷。”

那个大爷,是大家都金家的义子金逸的称呼。都知道金家养着义子,学馆的先生身边收着的也是义子。但也都是常跟在先生身边,端茶倒水的人。可那个大爷却不一样他们这些学生,不上游廊往上面去的,一边都在庄子口附近。一般出来活动,也都是这一片。凑在一起,也都说说这个帝师家如何如何。

那位帝师,至今大家都只是传言,从没见过。

学馆里上学的,也有金家的公子,但瞧着,也很稀松平常。并不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只那个学馆好似是金家的三少爷,为人颇有些叫人称道的地方。再其余,就不怎么能接触的到了。剩下的要么是族人亲戚,要么就是义子。金麒金霸这些年岁还小,像是路六爻这么大的,不怎么关注这些孩子,倒是这个进进出出,好像每天都有事在忙的金逸,大家关注的比较多。

好些人以前对金逸还都有些轻视,可时间一长就知道了,金家的仆从对他都不曾轻视,别人岂敢

路六爻关注金逸,更关注金家的四房。因为收了李奴儿这事,他不得不关注。

他笑着走出去,远远的就拱手“原来是逸大爷在下有理了。”

金逸还礼“路兄客气。不知路兄这会子可有空档”

没有也得有呀人家这么客气。

却怎么也没想到,带自己见的是金家的四爷。

他二话不说,见面纳头就拜,执弟子礼。

这君子六艺,射和御都由四爷偶尔去客串一把老师。

四爷没叫起,就那么看着他“听说你杀过人”

路六爻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只能看见李奴儿的双脚。他的脚上踩着一双九成新的羊皮小靴,恍若富贵人家的公子。可这样的话怎么敢说出来呢

他深切的体会到事不密的害处,头上隐隐的已经有了汗意。若是别人,他还能狡辩,还能将事情给圆回去,但此时,坐在眼前的这个人,他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以前,他只觉得那些大人们是顶顶叫人害怕的,此刻才的发现,这人的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叫人只觉得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路六爻心里想的挺多,可那也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就像是只略微沉吟了一瞬,就开口了一般“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一下子就变的流利起来,“父母皆为他所害,此仇不共戴天,不杀不当为人子。”

四爷不置可否,叫他起来,上下打量了几眼。

然后叫看李弩“既然是旧相识,那就出去叙叙旧吧。”

路六爻一愣,微微躬身致谢,然后跟着李弩从里面退出来。

从里面出来,谁也没有说话,一路慢慢的朝庄子外面走。

一出了大门,路六爻就似笑非笑的看李弩“你倒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李弩嘴角一挑“好赖我分的清什么话对谁能说对谁不能说,我自有分寸。”

路六爻眯眼,却不辩解,只道“以你我的交情,给我露句话这事是福还是祸”

“你的鼻子比谁都灵,是福是祸你自己端详。”李弩左右看看,问说“你怎么也来了你的差事丢了怪可惜的等再回去的时候,那差事未必就有你的”

路六爻摇头,“我的处境有点尴尬,所以,我得赌一把。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堵的。赌对了,海阔天空。赌输了,大不了回乡种地去。我父母哥哥都老实回家未必没有一碗消停饭吃。”说着,又问李弩“你呢你了什么”

“活着”李弩也看他“为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