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林公公派人传来消息,说端懿郡王带了阿犬小公子坐船到京城运河码头了”
白文怡一听,不禁笑了,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转身进了大庆殿,继续立在一侧侍候。
庆和帝刚发了一顿脾气,把主张让步的太师梁启宗和太傅孟安国呵斥了一通。
白文怡待庆和帝说完,忙奉上了茶盏。
庆和帝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觉得喉咙滋润了些,正要继续呵骂,却听一边的白文怡用蚊蚋般的声音轻轻道“陛下,端懿郡王和阿犬小公子已经到京城运河码头了。”
得知赵郁带着阿犬已经到了京城,庆和帝顿时呆住了,原先熊熊燃烧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凉水,“刺啦”一声全熄灭了
他眼睛发亮,苍白的脸也似透出光来,当即道“算了,朕不再多说,与赫孙西夏的谈判决不能让步谁敢卖国,朕就敢抄他全家”
众内阁大臣都默默不语,其中主张让步的那几位重臣心中不忿,齐齐看向太傅孟安国孟安国最疼爱的七儿子、孟氏的族长孟涵三月的时候死在了杭州,如今正发动朝臣与庆和帝硬抗呢
孟安国昂首出列“陛下,臣以为,当今天下,不宜穷兵黩武,而应展我大周大国胸怀,包容蛮夷,建立互信,何必和那蛮夷之国斤斤计较”
庆和帝见他又来这老一套投降论,恨不得把孟安国叉出去,可是看看在场这些朝廷重臣,超过三分之一都和孟氏联络有亲,同气连枝,只得压抑住脾气,道“此事不须多说,尔等散了吧”
待众大臣行罢礼退下,庆和帝这才急急召了白文怡上前“阿郁已经到码头了那他这会儿应该已经进城了你去文德门看看,看阿郁有没有在文德门递牌子候见”
白文怡不慌不忙道“陛下,端懿郡王初到京城,必定先回下榻之处洗去一路风尘,然后才会到文德门递牌子候见”
庆和帝一听,想起赵郁对洗澡的执着,不由笑了“这倒是”
想了想,又道“朕的潜邸给了阿郁做郡王府,也不知道他让人怎么收拾的”
白文怡倒是知道一些,便道“陛下,端懿郡王那样忙碌,自然是派了管家来收拾,管家不敢大动,不过整理、修缮而已。”
庆和帝点了点头,又道“阿犬是五月十三的生日,已经满一周岁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
白文怡含笑道“陛下,不管怎么说,阿犬小公子一定聪明又漂亮,是个极可爱的小公子”
这话庆和帝爱听,也不在大庆殿呆了,当即摆驾回了延福宫,在延福宫静候赵郁和阿犬进宫。
一直过了午时,庆和帝也没等到赵郁进宫。
他实在有些坐不住了,负手在正殿里踱步,先在正殿里转了几圈,又踱到了廊下,看了一会儿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又转身进了大殿。
白文怡正寻思着要不要派人去月光湖旁的潜邸看看,却听庆和帝自言自语道“朕要不要去阿郁的郡王府,给他和阿犬制造一个惊喜呢”
赵郁和白佳宁胡灵在运河码头拱手作别,穿着油布斗篷骑马带着家眷的马车进入京城,一直到了距离御街不远的新府邸。
马车行驶到新府邸大门外的时候,兰芝从细竹丝车窗帘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了府邸上方匾额上的“御赐端懿郡王府”七个大字,知道这便是新的郡王府了。
郡王府大门大开,知礼率领众小厮婆子和丫鬟出来迎接,女眷的马车一直往内宅而去,一直到了内院门外才停了下来。
知礼早得了郡王的书信,因此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主母带着小公子住进内院正房,秦二嫂夫妻住进了内院东偏院,韩香绫则住进了内院东北角的客院客院另有一道小门通向外面,方便韩香绫进出。
知礼过来给赵郁一家三口请安,笑嘻嘻道“郡王,小的知道您爱好沐浴,特地请人在卧室后面建造了浴间,浴间有铜管与西边的茶水房相连,随时都有热水供您沐浴”
赵郁“”
兰芝“扑哧”一声笑了,道“知礼,辛苦你了”
知礼忙行了个礼“多谢主母赏识”
又笑眯眯看向赵郁“郡王,小的带您去看看浴间吧”
赵郁矜持地点了点头,抱了阿犬,一起跟着知礼去了。
兰芝等了一阵子,没等到赵郁和阿犬出来,却见知礼带着小厮出来了。
知礼忍着笑道“主母,郡王和小公子要沐浴”
兰芝一听,就猜到浴间修得很合赵郁阿犬父子的心意,这两个洗澡爱好者怕是要试一试这新浴间,便笑着道“好了,你忙去吧,这边有我呢”
知礼退下之后,翡翠笑了起来“夫人,您还是进去看看吧,我来准备郡王和小公子的换洗衣物”
兰芝正有此意,便起身去了卧室后面带着的浴间。
一推开浴间的门,兰芝就看到泡在白玉浴池中的赵郁和阿犬父子俩浴池比一张拔步床还要大一些,又不算深,阿郁和阿犬父子俩一人占了一端,一个洗澡,一个玩水,互不干涉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