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这偌大的宛州城找不到合适的上门女婿”
兰芝沉吟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
储秀去灶屋取了一壶开水过来,掀开茶壶盖续进了茶壶里,然后低眉顺眼又退了下去。
一家三口正絮絮说着话,东隔壁的章大嫂却过来了。
她急得嗓子都哑了,一进来先对着秦仲安褔了福。
秦仲安回了个礼,起身避出去了。
章大嫂心事重重在圈椅上坐下,忽然问秦二嫂“上午时你家来客人了我似乎看到有一个长得怪好看的高个子女孩子从你家二楼明间出来”
秦二嫂笑了“我家哪有什么客人,是你眼花了吧”
章大嫂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时运差,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她伸手拉住了秦二嫂的手“秦二嫂,我家大儿媳妇下面还是淋淋漓漓有血,您赶紧再去看看吧”
秦二嫂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边陪着的兰芝,压低声音道“你家大郎小两口是不是又同房了”
章大嫂满面羞愧点了点头“我家大郎小孩子家家的,啥都不懂,又血气方刚,就有些把持不住”
秦二嫂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上次用了药,就交代了又交代,绝对不能经期行房,对女子子宫伤害太大了,你家大郎当时也在啊,怎么就不懂事”
兰芝默然。
赵郁也是血气方刚,在这方面却从来都爱惜她,宁肯自己憋着也从不乱来。
“回头我好好说说他,”章大嫂唉声叹气,“不过这次还是求您再去看看吧,大儿媳妇真是好媳妇,我舍不得她没了,再说了,在娘家的时候她也是爹娘娇养长大的”
兰芝忙道“娘,不如再去试试吧”
她又看向章大嫂“我们只是保证试试,却不能保证一定会好”
章大嫂听了,满心感激,忙起身道“这是自然”
秦二嫂也是担心章家大儿媳,便带着储秀提着灯笼往章家去了。
晚上秦二嫂回来,累得脸发黄,坐在那儿半日没动弹。
她忙了一晚上,秦家大儿媳妇终于止住血了。
兰芝又是服侍她娘用香胰子洗手,又是给她娘捏肩,忙个不停。
秦二嫂被女儿柔软的手按捏着,身心皆放松了下来,闭着眼睛靠在圈椅上,低声问兰芝“兰芝,你月信还没来么”
兰芝想了想,道“娘,我月信有时候不太准,估计快了吧”
她知道她娘是担心她有孕,可是前世她那么多年都没动静,这一辈子自然也一样,不用担心。
也许是赵郁不孕不育呢
秦二嫂这才不吭声了。
赵郁下午没出门,一个人坐在外书房里研究一本偶然得来的书。
这本书是前朝一位经历亡国巨变的文人所著,他一直在高官身边做幕僚,既熟悉官场朝堂,又熟悉民间疾苦,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用耳朵倾听,用心去思考,反省前朝覆亡的原因。
和史书的记载和朝廷的定论不同,这位文人认为前朝灭亡,原因很多,他提出了几个新的观点比如天灾,前朝末年不断的旱灾和蝗灾;比如人祸,朝廷官员贪腐严重,贫富分化,北方大城每日清早的第一件事是收拾夜里死去的饿殍;比如军事,国家明明不穷,却舍不得在军队上投入,结果一旦发生异族入侵,军队很快就土崩瓦解,再多的银子也保不住国土的沦丧
看罢了这本书,赵郁端坐在榻上,心潮起伏,在黯淡光线中静静思索着。
知礼进来点着烛台,道“郡王,东边刚才传话过来”
赵郁扬眉看他。
知礼忙接着道“秦家太太嫌吴妈妈一直拖延招婿的事,明日要去请另一位官媒刘嫂,打算早些招婿上门”
赵郁略一思索,吩咐道“你去见刘嫂,该说什么自己斟酌。”
知礼答了声“是”,恭谨地退了下去。
郡王治下甚严,他交代下来的事情,知书不敢懈怠,今日带着京城来的掌柜和伙计在外面走了一天,把几个铺子都定了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知书把他们送回麒麟园,好酒好菜安顿好,这才回王府向郡王覆命。
知书进了青竹院外书房院子,见书房门窗紧闭无灯无火,知郡王不在,见小厮知文和知廉在门房里坐着,便叫了小厮知文出来,低声问道“郡王呢”
知文眼睛小小的,像是还没睡醒“知书哥哥,郡王上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知书又问知礼。
知文迷迷瞪瞪道“知礼哥哥啊,今日似乎见了一次,不过我记不清了”
知书只得又问王湉。
知文这个倒是知道“哥,你不知道么王先生在外寻了宅子,已经搬出去了”
知书心知自己被郡王隔开了,一点心腹消息都得不到了,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恐惧,刚垂头丧气出了青竹院,就被小丫鬟双艳拉住了“知书哥哥,侧妃叫你过去呢”
韩侧妃倚着锦缎靠枕坐着,手上敷着浸湿了牛乳的丝巾,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