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一愣,哪里敢多说。
到底是顾念着寇苻的情况,怕这些信息造成他的记忆紊乱。
从小就在泼天富贵的圈子里长大,接触着平民百姓几点一线下触摸不到的人或事,早就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
赵肃的错愣几乎就是一闪而过。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和神态早就和平常无异“我也是因为上次辟邪雕的事情才认识右右,倒是没听你说起过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赵肃的眼神并没有躲闪,还带了应景的好奇。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寇苻在心里重复了赵肃的话。
他没有和赵肃说,凭他对自己的了解,如果真的是刚认识的人,就算有好感,方才在看见其他男人用手握住她的脚腕时,还真不至于如此情绪大动。
情绪大动到心里发闷,甚至想直接把那只放在脚腕处的手砍了。
寇苻没和赵肃说这些,没必要。
他只是叫了赵肃一声“肃肃。”
寇苻脸上的情绪很淡,但是从始至终落在赵肃脸上的视线,却是再认真不过。
不过寇苻的视线还是移开了。
还没等赵肃轻吐一口气,他就听寇苻说道“肃肃,你知道的,要是我真让人去查”
剩下的话寇苻没有说,但是赵肃又怎么可能听不懂。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权势能让鬼让道。
而他所认识的寇二少,正好两者都不缺。
寇苻要是真心想查,总会查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赵肃眉心微蹙,半响才烦躁地在心里爆了句粗。
“就算认识又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只不过是一年的记忆罢了,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你就当和她重新认识吧。”
“你是通过我认识的右右”寇苻突然问道。
赵肃几乎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劝寇苻不要太较真那一年的记忆上,所以听到寇苻这个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下意识就点了下头“对。”
直接承认了。
随后才马上反应了过来。
“寇寇。”他眉心皱得更紧了几分,正要说话,接触到寇苻的眼神,他顿了下。
“原来都已经到了把你们介绍给她认识的地
步。”寇苻嘴角微微扯出了一个弧度,笑容中多了几分了然。
“怪不得。”寇苻想,“怪不得每次见到她,他的情绪总会起伏地几乎不受控制。”
如果不是今生要娶之人,他不至于把人介绍给赵肃他们认识。
然而他却把她给忘了。
十几分钟后,赵肃下了寇家的车。
赵肃的神色非常难看,他往车子外面走了几步后,又折返了回来。
把车窗敲得颇有些震耳欲聋,也得亏寇家车子的车窗进行过专门的改造,经住了这样的折腾。
车窗摇下。
赵肃恶狠狠地对车内的人说道“你在本子上记关键事情的时候,记得把我赵肃记清楚了,连我们小时候的事情都得给我写下来。”
视线相对,寇苻颔了下首。
“知道了。”他说。
一天后,属于寇家的一架私人飞机飞往了国。
上面载着的人是寇家的大少爷,寇城。
他这次去国,是为了参加一位好友的婚礼。
而在寇城出发两天之后,还没等他从国回华夏,寇家的另一架私人飞机也出发前往了国。
与此同时,所有参与寇苻上次失忆诊断的脑领域专家们,也都纷纷赶往了国。
有些设备国内的确还没有跟上。
赵肃问了专家们最坏的打算。
地位最权威的那名医生向他分析道“离病人失去记忆已经过去一年零两个月了,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比一开始时稳定。我们虽然依旧不建议病人进行强行回忆,不过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会造成病人部分记忆丢失,而且相对来说会是对病人而言不怎么重要的部分,并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引起病人丧失全部记忆。”
医生解释地非常详细。
赵肃心底多少安稳了几分。
帮寇苻强行回忆的时候,心理医生就在一旁待命。
其实要说寇苻和右右之间的事情,目前最清楚的人肯定是右右,理应由右右进行陈述工作最合适。
然而,某人舍不得。
赵肃想起寇苻那句“我不想让她担心。”,就能直接气得昏过去。
合着他就该替他操心,是吧
“寇寇”
强行回忆中止。
赵肃最先从椅子上
“蹭”地一下起了身,神色慌张地跑向了用双手抵住头的寇苻。
本就在原地待命的医护人员也立马围了上去。
“什么时候会醒”赵肃问了刚从重症室出来的医生们,面色异常冷凝。
在看见医生摇头之后,赵肃的眉心皱得几乎能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