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我带过来的点心。虽说带的都是林重檀喜欢吃的,以我私心,我还带了一小壶奶茶,刚才一路上都热着。我本想将一壶分成两碗,却发现没有碗。
最后变成我先喝,剩下的林重檀喝。
林重檀喝我剩下的奶茶时,我颇不自在,他神态却无异,仿佛这只是一件再稀松平常的事情。
马车停在顺门街外,在林重檀要戴上幕笠的时候,我拿出两张提前准备好的面具。他这张脸太显眼,说不定京城里还有不少人认识他,所以他出门都戴着幕笠。
现在他虽然成为我的伴读,却还要隐姓埋名。
我不想让林重檀一个人遮住脸,我想陪他。面具是我特意选的,一张青面獠牙,一张红面恶鬼。
“你喜欢哪个”我问林重檀。
他清冷目光在面具上转了一圈,伸手拿起那张青面,我见状抓起红面恶鬼面具戴在脸上。我戴好,林重檀却没有,我索性凑过身帮他戴,离得近了,他身上的药香味即往我鼻子里钻。
戴好后,我退开身体看林重檀。
脸虽被遮得严严实实,可他生得白,露出的一截脖子白似玉,面具虽能遮住脸,却遮不住脖子。
下车后,我的想法果然得到验证,明明林重檀都戴着面具了,却还是有人会看他。
林重檀好像并没有发现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他只偏头跟我说话。今夜是我们两人独处,我把随侍都打发了,要他们自己去玩。
走到一半,林重檀忽然牵住我手,我被他这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毕竟这里是市集,熙熙攘攘,刚想将手抽回来,他凑近我耳旁说“好多人都在看小笛。”
“哪有,明明”我顿了下,因为林重檀居然还伸手飞快地捏了下我的耳垂。我声音生生停住,手也顾不得收回来。
接下来,看林重檀的目光不减反增,但他们都是在看我和林重檀握在一起的手。
我起初是害羞的,但渐渐的,我也由着那些人看。
猜灯谜的时候,我和一位蓝衣公子博弈上了,比谁猜的灯谜多。猜到某一个的时候,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那位蓝衣公子也够呛。
我偷偷看了眼林重檀,虽然他什么话没说,但我看他这幅姿态,就明白他已早早猜出。
我没问林重檀答案,不服输地继续盯着纸上的谜语,大抵是我这些年的书没白读,过了一会,我竟自己猜对答案。
从摊贩老板手里拿过精致的花灯后,我就把灯送给了林重檀,“送给你,我赢的。”
他好像笑了一声,接过花灯,“小笛真厉害。”
恰巧此时,龙灯队伍从我们身边经过,我转头去看,一条硕大精致的纸龙被身穿黄衣腰配红腰带的人举着,穿街过巷,所到之处,灯火辉煌,照得夜空恍若白日,周身皆是游人幼童的欢呼声、笑声。
我置身鼓乐齐鸣、花天锦地的市集,旁边是林重檀,他怕人群将我们二人冲散,握我的手变成了十指紧扣,另外一只手拿着我送他的花灯。
元宵节还有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放许愿河灯。
林重檀买了两盏,带我去了个河道角落处放河灯。他还寻卖河灯的老板买了墨,拿小杯子装着。
当我看到他从怀里拿出的毛笔时,不禁愣住了。
那是我做的毛笔,当时离开北国离开得急,我以为这支笔落在北国了,没想到林重檀居然找到了,还是在我没有说的情况下。
“你怎么找到它的”
我问时,林重檀正要把毛笔递给我,他眸光落于我脸上,“收拾东西找到的,我想这应该是你要送给我的,就擅作主张先拿着了。”
“是送给你的,只是我没想到你能找到它。”
见到毛笔回到本该送的人手里,我心里是欢喜的,指尖不住地抚摸笔管上的刻字。林重檀应该还不知道笔管里侧还有刻字,我不准备告诉他,这是个小秘密。
林重檀要我先写愿望,我想了半天,方提笔在河灯上写道“愿天下万民安居乐业,父母长寿无灾无痛,亲朋好友喜乐无忧,我与檀生白头相守。”
我没让林重檀看我的河灯,但我偷偷看了他的。他写的是
“富贵功名任运,佳辰乐事随缘,白头相守愿年年。”
他也写了白头相守
我一愣神,咬冰糖葫芦不慎咬到舌头,不由猛吸了一口气。先前我看到冰糖葫芦,忍不住买了一串。
林重檀听到动静,忙过来检查我的情况。他要我张开唇,看咬得严重与否。
可奇怪的是,他看了半天却什么话没说,我张了半天嘴,控制不住地咽了口水。说实话,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就在此刻,林重檀身后的天幕炸开了烟花,漫天华彩,浮光熠熠。坠下的火花末子好像掉进了林重檀的眼睛,我看着他抬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那张脸在灼灼光火下,雾雾然琼秀,端华风骨。
他慢慢凑近我的脸,在我的注视中,将唇轻柔地贴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