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没出血的伤口,多半是挣扎时,抓到了掐死他的人。”
聂文乐说完,见我迟迟不语,不由轻声唤我。
“九皇子”
我闭上眼,“我没事,你继续说,段心亭那边呢”
“段心亭近日来一直称病不来太学,但我买通了他身边伺候的小厮,小厮说段心亭夜睡着会突然惊醒,说什么不要找我索命,你们两个做什么鬼,早日投胎去,诸如此类的话。段府以为段心亭中邪,还请了人做法。”
我睁开眼,重新看向聂文乐,“法场不会只做,我想见见段心亭,你能办到吗”
聂文乐见我他,连忙说“下场法场不是在段府做,而是在千佛寺,如果你想见段心亭,我可以提前安排好。”
我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枯站会,发现聂文乐不错眼地盯着我。我想了下,说“你以后不需如今生疏地喊我,我允你叫我从羲。”
聂文乐明显变得高兴,我的眼神更加恶心的黏人,低低唤我从羲。我没有避开他的视线,还对他轻轻笑。
聂文乐是一条好用的狗。
七日后,我浑身素白出现在千佛寺。
因是驱邪,段家这场法场办得极为低调,选在千佛寺的后法台,因又下雨,今日千佛寺人稀少。法场环节繁琐,全套办下来几乎要整日,天色渐暗,我撑着伞踏入此时只有段心亭一人在的后殿。
段心亭跪在佛像前,他果然生病了,身形比原先消瘦许多。他对着佛像,闭眼低声念着什么,连我走到他跟前都没发现。
“段心亭。”我喊他。
他浑身一激灵,随后向我来,待清我时,更是跌坐在地,不住往后退,眼神惊恐。
“鬼鬼你不要找我,不是我要杀你的不是我你别找我索命”他颠三倒地说话,面色惨白,好像真的把我当成鬼。
我略一思索,往前逼近他,“不是你杀的我,还会是谁”
段心亭唇瓣哆嗦,念出一个名字,“檀生哥哥是檀生哥哥,是他让我杀了你。”
即使再听一遍这话,我依旧控制不住心愤怒情绪。
“那良吉呢也是他让你杀的”
“我不想的,我不想杀他的,是他自己撞见了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追,但檀生哥哥出现了,他说必须杀了他,要不然你的事就会会说出去。”
段心亭像是再也抑制不住心的恐惧,疯狂地抓自己的头发,已经开始说胡话,“不是我别来找我我怕有鬼鬼来找我了”
他爬起来往外跑,殿门被打开后,风吹灭数盏蜡烛,菩萨低眉的佛像被阴影罩住,面容似乎变成金刚怒目,正森然地看着我,佛像之大,而置身于大莲花藻井之下我渺小不堪。
我怔怔站在原地,许久后才放下伞,对着佛像磕三个头。
原来回不去姑苏的人是良吉。
是我心生贪嗔痴,可此祸不该牵扯到良吉。
林重檀说自己想要大济苍生,不过是骗人的谎言,他真正要的是虚名,是荣华富贵,否则他为何非要这姑苏林家二少爷的位置,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诱饵,哄我年余。
他杀我在前,害良吉在后,罪不可赦。
良吉,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会让林重檀无所有,受万人唾弃,你且在上方睁开眼看着,好好地看着。
我以头贴蒲团,以泪洗面。
请佛宽宥我终生无法戒定慧
要动手惩治林重檀,就绕不开太子。段心亭现在这个状态,就算我抓他去见官,段家人也可以用病人胡言乱语说话当不得真来搪塞,更何况我也不能明面替良吉报仇。
至于段心亭本人,就算他恢复神智,他也不敢说我来找过他,除非他想把自己杀人的事情宣扬出去。
太子为什么那么重视林重檀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我越想越入神,连上课的时候都忍不住盯着太子那边,因为过度入神,甚至他什么时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都不知道。
太子弯下腰,在我案桌上敲了敲,“再,孤都要被你成卫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过神,呆了下,“你。”
他眉毛略微挑,“哦弟弟原来真的在想孤,想孤什么”
我闭上嘴,不肯再说话,见小侯爷贼眉鼠眼往这边看,瞪他眼,起身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我刚走出课室,就迎面撞见了林重檀。
林重檀到京城了,他到我,垂眼拱手行礼,“见过九皇子。”
我目光停在他脸上,这么好看的皮囊下为什么有颗最黑的心,如果可以,我真想挖开他的胸膛,拿出心好好。
“免礼。”我对林重檀说,“你你这路上可还好”
林重檀闻及我这样说,近乎失态地当即抬起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