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春笛”他听到我名字,顿时眼睛更亮,伸手来拉我,“好弟弟,我一直想认识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我不习惯他的熟稔,想躲开他,可他拉着我不放,还要与我饮酒。我推辞不了,只能勉强喝了一杯。
正在我头疼怎么甩开那人时,聂文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原来他今晚也参加了私宴。他一把扣住那人手臂,“原少爷怎么在这里躲着,快跟我去喝酒。”
“我这不是在喝酒吗”那位原少爷不肯走,还问我最近有没有新词。
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块,也许动静过大,被上首的太子注意到。
“那是林春笛”
我听到太子的声音,当即转头往向上首,见太子目光看向这边,便放下酒杯,站起行礼,“草民林春笛见过太子。”
太子说“林春笛,孤前段日子偶尔听到了你写的一首诗,写得不错。孤记得你很早之前还考太学的倒数第一,怎么进步这么快”
我低头回答“谢殿下夸赞,草民草民愚笨,深知笨鸟先飞的道理,日夜学习,不敢怠慢,才略有长进,但与太学诸位优秀学子相比,草民还是相差甚远。”
“你跟檀生一样,都太谦虚。来,你做到孤身边来。”
太子这番话,让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不习惯被众人这样看着,袖下的手不禁蜷缩起。
“怎么不想到孤身边来”太子又道。
我忙摇头,“不、不是。”
荣琛身旁的申王府小侯爷冷不丁开口,“他就是檀生的那个旁系弟弟怎么跟檀生长得一点都不像”
“你都说是旁系的,怎么会像”荣琛回他。
小侯爷托腮盯着我,“这位弟弟看上去很怕皇表兄,身体一直在抖呢。”
我心里越发紧张,几乎屏住呼吸走到太子面前。他以眼神示意我坐下,我从未离太子这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离得近了,我也才发现原来太子的眼珠并不是纯正的黑色,隐隐有着泛着茶色。
太子盯着我看,仿佛觉得有趣,明明是初春乍暖还寒之际,我手心却被汗水弄湿。
待太子移开视线与旁人说话,我偷偷拿手帕擦汗,又往林重檀那边看了一眼。
林重檀居然正看着我,不过待接触到我的目光,又转开脸。
“今夜光有曲乐歌酒,未免单调俗气,林春笛,你诗写得好,不如你现场吟诗一首”太子倏然对我说。
我哑然片刻,才小声说“现在吗”
“对啊,就以宴会为题,作一首。”太子含笑看我。
我手指不自觉缠在一起,心里飞快地闪过自己曾经写的诗句,好像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宴会宴会为题,林重檀前几日写的一首就是宴会为题,我还没有把那首给别人看。
片刻后,我把林重檀写的那首诗念出来,随着我的声音,宴会上的丝竹声渐小,身着清凉的舞姬在大鼓上跳胡旋舞,旋转越来越快,最后如濒死之鸟软在鼓上。
“好”太子鼓起掌来,其余人也跟着鼓掌。我从未被人这样追捧过,恍惚间,竟真以为是自己写的诗受到众人喜欢,不禁露出一抹笑。
而笑容刚出,太子的下一句话便让我脸色转白。
“檀生,为何你写的诗会从你弟弟口中念出”
林檀生还没说话,旁边的小侯爷也开了口,“是啊,这不是檀生写的春夜宴吗”
这首诗原来已经被人知道了吗
我咬了下舌尖,想找补一二时,聂文乐的声音插了进来,“这诗怎么会是林重檀写的我早先就看到林春笛在纸上写这首诗了。”
聂文乐在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看过我在纸上写这首诗了
“哦”太子尾音上扬,“难不成是檀生拿了林春笛的诗说自己写的林春笛,是不是檀生拿了你写的诗”
“草民、草民”我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垂眸扯了下唇,“好吧,就算檀生厚颜无耻拿了你写的诗,孤让你现场作诗,你怎么把之前写好的拿出来这可是在欺骗孤,你可知道欺骗孤的代价是什么”
我立刻跪下,“草民不敢,求殿下宽恕。”
“那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再做一首以宴会为题,一炷香时间为限,来人,拿笔墨纸砚过来。”
太子一声吩咐,我面前迅速摆上小几、笔墨纸砚。我拿起毛笔,大脑在此时一片空白,写下一个字,又将那个字划掉。
慌乱之际,我只能将自己原先写的诗誊在宣纸上。太子本来还笑着的脸一点点沉下去,他嫌弃地看着纸上的诗句,道“什么东西。”
一句出,满堂静。
所有人都知道我把太子惹生气了。
我再度跪到地上,结结巴巴求太子宽恕,说自己无能愚笨。我说了一堆,太子迟迟没有说话,在近乎死寂的情况下,我不知怎的,竟抬起头偷偷看向太子。
这一看,才发现太子居然是笑着的,但这个笑,是讥讽的笑、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