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关系好得那么快吗
我让良吉去蹲人,蹲到人就请林重檀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等到入夜,林重檀才掀开门帘进来。
我端坐在椅子上瞪着他,他看清我的神色,略微一顿,问“怎么又生气了”
又
他为何要用“又”字
“你跟堂妹、堂弟他们出去了”我问他。
他承认了。
“你你为何不通知我怎么就你跟他们出去”我气愤道,觉得林重檀是故意的。
林重檀在我左边的椅子坐下,他似乎有些疲倦,眉眼间有倦意,“你脚伤未愈,出去岂不是受罪等你脚好了,想出去玩也不迟。”
“你们明日去千佛寺,我也要去。”我不能让林重檀一个人在三叔等人面前表现,我才是正经的林家少爷。
林重檀只是外人,这些三叔他们也是知道的。
林重檀偏头看我,我不闪不避地继续瞪着他,他神情略发冷淡,“随你。”站起便走。
他对我语气不好,我更觉得是他做贼心虚,有意让我在三叔一家面前表现得礼数不周。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千佛寺。三叔一家知道我也要去,有些惊讶,三婶问我“春笛,昨日檀生还说你脚伤没好,今日真的能去千佛寺吗”
果然林重檀是故意的。
“我脚伤已经好多了。”我说。
三叔道“那便一起去吧。”
去千佛寺的路上,我、林重檀还有堂弟共乘一辆马车,堂弟与我不亲,一路只跟林重檀攀谈,我看着他们两人相谈甚欢,只觉得在林府的噩梦在这里重现。
于是我强插入话题,想将堂弟注意力引到我身上,可不知为何,堂弟竟不爱搭理我,几次眼神对上我,又迅速扭开,我心中难过,神色越发颓靡。
等到了千佛寺,本是精心打扮的我此时像只斗败的鸡,毫无战意。
拜佛时,我也不挨着堂弟他们,独自转转。用斋饭时,又是林重檀和三叔一家和和睦睦,我像个外人,不入。我拿着瓷箸,旁瞧着,忽地林重檀用公勺装了一勺子豆腐给我,“这个好吃,尝尝。”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微怔,还未说话,旁边响起三婶的声音,“哎哟,檀生真是个会疼弟弟的。”
明明刚刚在马车上的时候,林重檀一直不理我,现在又来装好哥哥模样了。我暗自生气,但碍于三叔他们在,只能乖顺点头,“谢谢二哥哥。”
当天回去,我愈合得差不多的脚伤又裂开,我不好让良吉去叫大夫,只能自己忍痛,可不知道是被感染或是白日吹了风,到了夜间,我浑身发烫,窝在床上动弹不得。
恍惚间,听到良吉在同什么人说话。
我的额头仿佛被什么微凉的东西碰了下,因为我身上太烫,所以那个微凉的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宝物。我伸手死死抓住不放,还拿脸颊去蹭,希望能减少身上难受。
“啊春少爷这是”
“无妨,你去找管家请大夫,他寒气入体,不请大夫来看是不行的。”
“那劳烦二少爷坐在这里陪陪春少爷,奴才马上就回。若是二少爷手被抓疼,可以拿这布娃娃给春少爷。”
“这是什么”
“春少爷自己做的布娃娃,他很喜欢的,经常放在枕旁一起睡。”
耳旁的声音持续不断,我嫌吵,开口让他们不要说话。房里果然骤然安静,我用脸颊压着自己新得的宝物,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一睁开眼,就对上良吉的大脸,吓得我往床里一缩,而这动作让我当即发现自己腰酸背痛头也疼。
良吉见我醒来,明显松了口气,“春少爷,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又要去叫大夫了。”
“我生病了”我开口发现自己声音也是嘶哑的。
“对啊,春少爷你要赶紧好起来,再过几日太学就要开学了,你不能误了时间。”
良吉的话提醒了我,我的确不能误了入太学读书的事,故而我收拾好心情不再去想旁事,除了每日向三叔三婶请安问好,平时都窝在房里看书。
十日后,我和林重檀以及其他新生一同入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