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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黄家在海上没少赚银子。
凤笙得出这一结论。
而她径自沉默不语,一旁坐着的九姨娘, 瞅着她的表情, 心中惴惴不安。
其实对于九姨娘的小动作, 凤笙心中并不是无感, 不过她向来明白水至清则无鱼, 只要能办成事,其他细枝末节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说说吧,说说你们的生意和外面的一些情况。”
九姨娘面露喜色, 心知小动作已被魏王妃察觉,也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道出。
听完后,凤笙并未给她答复,此事她需和魏王从长计议,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即使她能拿主意,也得和魏王通气。
从琴瑟轩出来,九姨娘抹了一把冷汗。
心中虽难掩喜悦,但也不得不感叹和这些贵人们的交道不好打。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她便知晓方师爷是个不容易为人左右的, 没想到对方嫁人后相夫教子多年, 缜密的心思却一点没变。
她扬首就看见站在不远处树下的黄金福。
见黄金福脸上一丝喜色都无,她心里咯噔一声。
面上却佯装没看出来, 露出一抹微笑, 走过去叫了声老爷。
黄金福哼了一声, 扭头走了,九姨娘跟在后面。
一直回到上房,侍候梳洗的丫鬟婆子都下去了,九姨娘才拉下脸,上床背着黄金福躺下了。
黄金福见她这样,气得不轻,来回在床前打了两个转,也去床上躺了下。
躺了会儿,大抵心中有气憋得慌,又坐了起来。
“我没说你把女婿那破事捅到王妃面前,你还冲我使起脾气了”
九姨娘也恼了,坐起来道“我把事情捅到王妃那是为了谁,就光是为了女婿,难道不是为了黄家
“你觉得海上来钱快,一下子投进去二十万两,那可是家里账面上能动用的所有银子,如今被人卡住了,如果不想法子疏通,那些银子都要打水漂
“黄家这么一大家子人,日常嚼用人情往来,你那些儿子们个个斗鸡走狗,不事生产,不是去哪家秦楼楚馆包了花魁,就是养了戏子,都只管伸手往家里要银子,你黄家就算有个聚宝盆也禁不起这么糟践。”
一提起这事,黄金福就心虚气短。
黄家的生意虽是他管着,可九姨娘却管着家里所有的帐,他和九姨娘没在扬州祖宅住,但每隔三个月都会往扬州拨银子。
黄家以前是做盐商的,家里的日子本就过得奢靡,如今虽还做盐商,但因为走了官盐店的路,又不贩卖私盐,看似风光无限,所赚却大不如以前。
可黄家人却手松惯了,每年至少得数十万两银子不等的花销,这还不算黄家几位爷们隔三差五巧立名目去铺子里赊欠拿银子,以及黄家的亲戚时不时上门打秋风。
黄家家大业大,花销自然也大。
其实这也与九姨娘有点关系,商人本就有两头大陋习,九姨娘虽排行为九,却因黄金福的偏心,在黄家与正房太太的地位相差无几。甚至因为九姨娘插手黄家的生意,那正室还不如九姨娘说话在黄家好使。
正室眼见对付不了九姨娘,就各个方面给九姨娘添堵。反正家中这么多人,日常嚼用人情往来都得银子,没银子了就只管伸手要,或者使着家中儿孙巧立名目找黄金福要银子。
今儿出门求学,明儿去找学政走人情。
别看黄家是做商人的,却一直没放弃想给黄家换个官身,黄金福最大的儿子比九姨娘还大,儿子都已入学了。都知道读书烧银子,黄家子孙甭管是不是读书的料子,个个读书,烧掉的银子自然不知几凡。
黄金福就再偏袒九姨娘,也不可能不管儿孙,毕竟传承香火为重。而九姨娘又没生个儿子,怕和正房撕破脸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九姨娘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心思,她是没有儿子,但她有女儿女婿还有外孙,女婿孝顺她,指不定等黄金福百年归去后,黄家那边容不下她,她还得靠女婿奉养,百年后受女儿女婿外孙的香火,自然能帮女婿一把是一把。
而且当初入股陈浩的海上生意,也是黄金福亲自点头的。
所以如今出了岔子,九姨娘比黄金福更要急,明明黄金福不愿她在凤笙面前提及此事,她还是提了。
“我知道你辛苦,管帐不容易,那些个混账东西也是该得管管了。可你怎么不想想此事牵连过大,若真是动用魏王府的关系,黄家等于是和魏王府站在一条船上。当下的局势你多少也知道点,就江苏一地,多少人谈及此事忌讳莫深为了什么,还不是一不小心就会连身家性命都没有了。”黄金福皱着眉,苦口婆心地说。
九姨娘却是冷笑“你觉得黄家现在没站队”
顿了顿,她又道“这些年黄家和京中魏王府的来往,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也不是没人知道,不然黄家的生意能事事顺通还有这次,魏王妃让你帮忙筹粮,你可是没拒了,现在倒想到要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