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魏王将车窗关上了。
凤笙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颇为放肆,甚至是一种挑衅,可基于她醋了,魏王只当她心中醋意难以宣泄。又是无奈又是疼惜地将她揽进怀里,亲了亲额头“本王说的话,什么时候都算数。”
“你说的。”
“我说的。”
当看见马车跟着王爷回来了,魏王府上下都松了口气。
魏王的不好侍候是出了名,可他出名的还有脾气阴晴不定。自打王妃进门后,王爷极少再发脾气,这次王妃被气走了,所有人都再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热。
另一头,德全见殿下带着笑从马车上下来,心里有点发愣。这种愣随着魏王的笑连续持续了好几日,才渐渐过去。
而这几天,魏王也出奇黏人,他黏人跟寻常人不一样,是十分一本正经的,等你反应过来他黏人,他已经黏了很久了。这时候再不耐未免有些小题大做,只能视若无事。
后来,凤笙实在忍不住了,切入正题提出这次事件的诱因。
她并没有隐瞒魏王,而是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着重说了自己可能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生的事。而魏王显然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的,从宫里叫来王太医,王太医一番把脉解释,凤笙才知道,魏王早就知道她亏空了身子,所以她每次月事前后喝的药根本不是助孕药,而是避子药。
只是这种避子药非常温和,还有调养身体作用而已。据王太医所言,凤笙不是不能生,只是最好调养两年,再考虑子嗣的问题,所以魏王根本没打算让她近期内生孩子。
王太医走后,凤笙一个人坐了良久。
魏王走了进来,凤笙抬头去看他“这事怎么没早跟我说”
“我怕你多想。”
一句我怕你多想,道尽了无数。
两人会成为夫妻,起源于他的锲而不舍及堵死了她所有后路,让她只能选择他。本不是心心相印,又有太子皇后掺和其中,本来单纯的事都会变得不单纯。而凤笙擅谋,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看人看事都会带着一种近乎剖析的目光,甚至会凡事尽量复杂化去想。
若是在两人刚大婚没多久,让凤笙知道魏王背着人给她喝避子汤她会怎么想她定然会以为魏王只是拿她做以退为进的一枚棋子,根本不是真心想娶她,而她最习惯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即使心知肚明也不会明言,夫妻二人只会同床异梦,渐行渐远。
“那我要是真生不了怎么办”
不知怎么,两人就耳鬓厮磨了起来。通常魏王厮磨的法子和人不一样,都会发展成直奔主题。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她的脸埋在他怀里,声音说得极小,魏王没听太清楚,下意识问她说什么。
“没什么。”这种话,说一次已是为难,自然没有二次。
“生不了就生不了。”
她抬起头,用不信的目光去看他。
“我说了你不信,为何还要问。你在乎自己不能生”
她摇摇头。
“那不就行了。”
可她不在乎,她在乎他会在乎,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乎没有子嗣。就是因为他在会在乎,她才会这么纠结。
他抬起她的脸,道“首先第一,你的身体很好,只是因为亏损了,暂时不适合有孕,以免给你造成负担。二,就算你真不能生,也会有很多办法解决,但这些都不会影响我们,你懂吗,所以实在不用多想。”
好吧,确实是她想多了。
丽皇贵妃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从宫里派了好几个太医来魏王府。
几个太医一一把脉,又进行会诊商议,拿出一套确切可靠的法子,并开出药方。紧跟着丽皇贵妃又赏了许多上好的药材,这事就算是直接过了明路,几乎都知道魏王妃身子骨不行,为了给她调养身子,不光魏王费劲心思,丽皇贵妃也煞费苦心。
当然,关于魏王府发生的事,也让许多人获知。
这件事自然不会被算在乔家头上,正确来说乔家不过是个筏子,只会算在陈家,或是陈皇后头上。
这恶心人的手段不愧出自陈皇后,算是一脉相传,当然能发出如此感叹的人,大多都是明里暗里吃过陈皇后这种手段苦处的人,多是后宫各位娘娘。
本就有人想坐山观虎斗,一时间后宫的各种流言蜚语四起,将两人的矛盾推至顶端。陈皇后那边如何且不提,丽皇贵妃倒是置若罔顾,让人猜不透心里如何想。
“怎么想这人忍耐性极佳,以前本宫倒是小看了她,不过就凭她和皇后的关系,恐怕不逼到极致不会出头。”胡贵妃道。
“这可不好说,让妾身来看她倒是改了不少,换做以前她敢做这个皇贵妃也不知道陛下吃了她什么迷魂药,一大把年纪了被迷得五迷三道。”贤妃小声啐道。
她和胡贵妃历来交好,不然也不至于坐在一处谈论这个,事实上宫里能有这阵势,离不开两人的推波助澜。
这宫里大抵没人不恨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