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德帝寿辰这一天, 普天同庆,就连京城的百姓都放下了手头的活计,载歌载舞, 彻夜狂欢,为大萧皇帝庆贺寿辰, 可是, 仍有很多人却不能参与到今天的欢庆之中,比如京城卫戍军。
越是到这样重大的节日,他们的工作就越是辛苦, 要严防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打扰到当下喜庆平和的气氛。
不过, 他们的脸上并无怨言。
保卫弘德帝的安全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更何况,连宸王都在陪他们日夜不休, 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什么人”
当走到万春园的桐花林附近,巡逻的卫戍军发现远处一株桐花林附近影影绰绰似乎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此地远离会场,偏远僻静,万春园侍候小宫人都在前面忙得团团转转,哪里能有空闲来这里,这个时候突然在这里出现两个人, 形迹十分可疑。
领队的卫戍军将领不由得大喝一声,迅速带人拿着火把包围了上去。
那两个人似乎是吓了一跳, 为首的那人如梦方醒一般,身子一抖,手里的东西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白布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赫然是一个全身扎满细针的巫蛊娃娃。
明亮的火把之下,那个巫蛊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清清楚楚地印入众人的眼帘, 众人虽然不知道那个生辰八字是谁的,可是,那上面的姓名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李寰。
李寰是当今弘德帝的名字
而那手持巫蛊娃娃的人赫然正是顺王李承琮。
桐花树下有一个刚刚挖出来的雪坑,显然是打算一会将巫蛊娃娃埋进去的。
“大胆顺王你竟然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魔魇诅咒皇上”,一个黑脸的卫戍军冲了出来,指着顺王李承琮大声喝道。
“不是”
“本王没有”
顺王李承琮惊恐至极,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如同这桐花树下的雪一般,他拼命地解释着。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那个黑脸的卫戍军粗暴地打断了顺王李承琮的后话,转身抱拳对头领禀报道“昭武校尉,此事事关重大,下官建议立刻禀报宸王殿下”
声若铜锣,刺耳至极,却宛如滚滚惊雷炸响在现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
人人都变了脸色
这可是巫蛊啊从汉代起,哪朝哪代的巫蛊之术不是血流成河,死伤数十万人数之多他们这些卫戍军似乎已经嗅到了血雨腥风的味道。
领头的昭武校尉哪会成想,只是简简单单的巡个逻,竟然会碰上这样棘手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顺王在此被人人脏俱获,还是对弘德帝行巫蛊之术,这事儿是不能善了的,也是瞒不下来的。
他若是不想被卷进其中,扯上干系,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上报给他们卫戍军的统领宸王殿下。
“将顺王就地看押,听候发落”
“通知宸王”
昭武校尉哑着嗓子,满目阴沉。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顺王本王是被陷害的”
当宸王李承熙赶过来时,远远便听到顺王李承琮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声,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惶恐。
“二哥”
李承熙看着手下呈上来的物证,在看了看被就地看押,状似疯魔的顺王李承琮,满眼惊怒,不敢置信。
顺王李承琮怎么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他是疯了吗
李承琮看懂了李承熙眼中的意思,他猛地冲了过去,紧紧地抓住李承熙的胳膊,拼命地摇头,“老四,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李承熙很想问,既然不是你,那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拿着巫蛊的娃娃
可是,嘴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不是他能质喙的。
“二哥,跟我去见父皇”
“我不去”
“我不去”
顺王李承琮像是被蜇了一般拼命地往后躲着,“我不能去”
他若是去见父皇,他就完了
父皇一定会杀了他的
“二哥,众目睽睽之下,你必须得走这一趟”,李承熙目光沉沉。
“老四,你帮帮我,这里都是你的人,你说的话他们都听今天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好不好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也没有来过老四,你放心,哥哥不会忘了你今日的恩情的待有一日”,顺王李承琮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他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好,目眦欲裂,完全把李承熙当成了他此时唯一的希望。
李承熙见李承琮已经吓得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急忙打断他,免得他越说越错,“二哥,慎言”
这么多人在这儿,想要瞒下是根本不可能的。
若是,他敢做主瞒下,就连他也要一起问罪了。
李承琮已经完全吓糊涂了。
“二哥,若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你就更应该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