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啊”
舞姬手一抖,酒盏里的液体倏地朝李鹜身上扑来。
李鹜始料未及,被她手里的酒泼湿了胸口。
“大人恕罪奴家不是有意的”舞姬如无骨红蛇跪倒下去,泫然欲泣地抬头看着李鹜。
“笨手笨脚的,滚下去”白安季沉声开口,舞姬就像早有准备一样,立即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溜出了大厅。
李鹜皱眉看着胸前的水迹。
“来人还不带李大人找个厢房换身干净衣裳”白安季说。
龟公立即点头哈腰走了上来“大人”
“不用了。”李鹜马上说,“我带了春夏秋冬四套衣裳过来,就在马车里,我去去就回。”
不待白安季说话,他已起身往外走去,留下目瞪口呆一桌人,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大厅。
这一晚,整个春风楼的姑娘好像都被李鹜的英姿吸引,如狂蜂浪蝶一般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扑飞。
李鹜如西域舞姬一样,用灵活的步伐语惊四座的回应躲开这些殷勤。
想要白白占他便宜想都别想
好不容易迎来了后半夜,不少人露出倦意,还有喝大醉的人忍不住伏在桌上打起了鼾声。明的暗的美人计轮番上演,李鹜始终无动于衷。白安季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后来都灰心麻木了。
环肥燕瘦全都上了一遍,江南稍微有名一些的美人今晚都在春风楼了。依然没有一个能拿下李鹜。
这还是正常男人吗
他严重怀疑,外甥女找了一个有难言之隐的男人。
不管如何,父亲想的美人计确实没用。不管真的假的,李鹜就是把他人眼中的明珠当鱼眼珠子,不屑一顾。
酒宴终于进入尾声。
李鹜前后换了三个油布口袋,总算带着他完好无损的清白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他哼着小曲,翘着二郎腿,张牙舞爪坐在马车里,一想到白安季那张板到麻木呆滞的脸就觉十快意。
“停停停”他敲了敲车门道,“去路边给我买四斤酒来。”
驾车的小厮连忙停下马车,徒步跑去最近的酒肆给车里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大爷买来了四斤烧刀子。
李鹜揭开坛盖,大口喝了一口,嗓子眼里发出过瘾的嘶嘶声“还是这酒够味”
马车这才缓缓向前驶去。
他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怀里的烧刀子,右手推开车窗,惬意地眯着眼眺望夜幕下的扬州。
这地方好啊。
要不,以后退隐山林,干脆退隐到扬州的山林来
不当官了,左右无,还是得把随大娘的秘方搞来做鸭子,总不能坐吃山空他还要让沈珠曦吃好喝好有用不完的屁股纸呢。
遥想着未来发家致富的路径,李鹜的神思越飞越远。
殊不知,一辆冒夜进入襄州的马车,停在了李宅门前。宽衣大袖的傅玄邈踩着马凳下了车,在无数兵卒的护卫下,大步走进了被强行破开的大门。
有不知情的邻人揉着眼睛钻出家门,看着隔壁密密麻麻的火把。
一名兵卒朝他呵斥道“看什么看军情紧急,来的是参知政事大人”
邻人连忙缩回了头,唯恐惹祸上身。
辽阔静雅的后宅庭院里,傅玄邈站在一棵已经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头顶的桂叶。
“公子李鹜不在府中。”燕回快步前来,单膝跪地禀告,“但我们发现了另外一人”
“谁”傅玄邈声音平静。
“扬州白氏的公子,白戎灵。”
傅玄邈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从桂花树上收回视线,越发冰冷的目光落向正在被人推搡前来,满面惊恐的白戎灵身上。
白戎灵还没走到傅玄邈面前,发软的双膝就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倒了。
爹啊爷啊们在哪儿啊不要让他一个人面对脸色这么可怕的傅玄邈啊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第一次来襄州,吃了大半个月的红烧肉;第二次来襄州,直接被亲爹拿来做人质,睡到半夜被人从床上揪起,还没清醒就被推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人面前
白戎灵在心里发誓,他这辈子再不要来襄州了
“妹、妹夫”白戎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道,“、来襄州吃烧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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