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劳,委婉道“这钱,有点多了。”
“多了不是很正常的吗”时景歌理所应当道,“见面礼、压岁钱、拜师礼,不都在里面呢吗我一个做师父的,还空手套徒弟不成”
这里面的钱,除了从孟云海那里骗来的,还有这些年原主的“积蓄”,能不多吗
孟云海不敢置信地看着时景歌,磕磕巴巴道“压、压岁钱”
他一直以为时景歌不够喜欢他,哪里想到时景歌竟然还会给他准备压岁钱
“拜师礼”孟云海的外祖母楞了一下,好笑地问道,“那不应该是徒弟给师父的吗”
时景歌沉默了好一会儿,脖颈带出一抹红。
孟云臻这才发现,时景歌的肤色还真的挺白的。
“我们这不一样,”时景歌尽可能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实际上落在长辈们眼里,根本没多少底气,就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带着几分只能和可爱。
时景歌轻咳一声,一锤定音,“我说了算。”
虽然假装强势,但是眉宇间的不自在,却被众人收归眼底。
只是谁也没有揭穿他。
就连旁边一言不发的保镖们,都觉得这样的“大师”怪可爱的。
让人想要发笑。
善意的那种。
误会到此彻底解除了。
时景歌不仅没有骗取孟云海的钱财,还自己给人添了一笔。
瞧瞧他住的这地方,门里门外都那么破败,这几万块钱,对孟家来说是个小数目,对时景歌来说,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有这些钱,他完全可以租一个更好的房子,或者替换一下房子里的家具摆设等等,让自己生活的更舒服一些。
但是他没有。
他毅然而然地将那些钱统统留给了孟云海。
因为他是小海的老师。
这份师徒情之中,绝不止孟云海自己付出了。
时景歌也付出了不少。
只是生性害羞、习惯于隐藏的他,将一切都藏在背后。
如果不是孟云臻的冲动,或许这一切都不会显露在他们面前。
小海的运气可真不错,找了一位真正的好老师。
虽然这位老师年轻了一点。
孟云海感动地凑到时景歌面前,抱着了时景歌的腰,还没等时景歌推开他,孟云海“哇呜”一声,当场哭了出来。
哭得很大声,满满的都是委屈,堪称是肝肠寸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师父是在乎我的”
“师父才不是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呢”
“师父师父是最厉害的”
“师父才没有嫌弃过我”
“师父呜呜师父才不会骗我”
孟云海嚎啕大哭,哭得孟家人都有些尴尬。
那声声委屈的哭喊,何尝不是对他们的控诉
登时,孟家几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时景歌。
而下一秒,时景歌求助的目光就过来了。
很明显,时景歌并没有哄孩子的经验。
他手忙脚乱,无措得很,只能干巴巴地说些安慰的话,还说不到点子上。
随着孟云海的哭声越来越大,他被迫向孟家人求助。
“孟先生,”时景歌硬着头皮叫道,“小孩子哭那么久,会脱水的。”
所以赶紧来劝劝他啊
只不过孟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孟云海的抗议声就传来了。
“才才不会呜”
“就算脱水师父师父也有办法”
“我师父最厉害了”
孟云海哭着哭着,都打起了嗝。
时景歌更加无措,眼瞅着都要和孟云海一起哭了。
这个时候,时景歌身上才显出几分符合他年龄的稚嫩。
虽然孟云海哭得惨,但是周遭人都止不住地带了些笑。
“你别哭了。”时景歌拿袖子给孟云海擦脸,又是嫌弃又是无奈,那灵动的表情,着实让人忍不住。
“今天破例给你吃颗糖,”时景歌忍痛做出让步。
孟云海哭够了,也觉得有些丢人,便瓮声瓮气道“两颗。”
时景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孟云海张嘴又想要哭。
时景歌赶忙道“两颗,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孟云海突然笑出来。
眼泪还挂在脸上呢,让这个笑容一点也不好看。
时景歌长长叹息。
算了,谁让这是他徒弟还爱哭。
不能嫌弃不能嫌弃。
哭了就糟糕了。
时景歌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有些嫌弃地扭开头,眼底却满是笑意。
就是这一扭头,恰好与孟云臻四目相对。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清澈透亮,带着几分喜悦,泛着些许无奈的涟漪,像阳光下波光潋滟的湖水,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