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截然不同,灵力也不相容,越发气狠,反手将怒火悉数发泄在朝两人袭来的剑气上。
轰
砖石飞溅,血水横流,剑器寸断,衣裳破碎。
一些人被打退,又有一些人补上来,源源不绝,阵法运转为他们源源不断的灵力,姚望年以一敌百,却终究还是逐渐力竭。
姚望年周身鬼气渐浓。
但他很清楚,这并非柳暗花明的预兆。
从万众瞩目的道门大弟子,到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鬼修,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姚望年行尸走肉般熬过来,却眼看也得不到结果,十面埋伏,敌强我弱,对方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的失败似乎早已注定。
“行走人间,不见天日,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解脱了也好。”他淡淡道,对江离说,也是对自己说。
九方长明那边的斗法渐趋激烈。
落梅铁了心要速战速决,却发现这个想法根本行不通,对方显然在短短时日内境界突破,已非上次可比。
他那把剑如有灵神器,心随意动,倏然化身千万,倏然又合而为一,论威力,孤月剑远不是其对手。
如果说在红萝镇,落梅尚可俯视这名修士的话,到了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必须平视对方。
思及此,落梅冷冷一笑。
他挥袖令孤月剑呼啸而去,另一只手则结印捏诀,酝酿杀招。
不管此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今日也只有一个下场。
“你知不知道,这次千林会,为何会选在这里”
这句话不是从落梅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他通过神识传音,直接传递到九方长明识海内的。
九方长明还未回复,就又听见对方的声音强行闯入识海。
“因为,本座早就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原本是为姚望年准备的,既然你来了,就用来招待你吧。”
话音方落,四方巨响骤起
九方长明只觉左右后背威压直逼而来,似要将他碾为齑粉。
他身形微动,人已原地消失,徒留一具傀儡身形,在威压下轰然破碎
落梅蓦地抬头,却见九方长明虚悬半空,缓缓下落。
但九方长明随即发现他根本无处可落,因为入目所及,一片火海,连带落梅也身处业火红莲之中。
热浪灼面,火舌烧天,焰火追着长明足跟舔舐而来,很快就将衣角点燃,迅速蔓延。
长明拂袖扑面衣服上的火,这一拂却带起脚下火焰突然高涨,将他半身淹没。
“先天八卦,变化无穷,想你所想,思你所思,你固然是我这些年来遇到的唯一劲敌,但想阻拦我,还早了点。”
在外人眼里,他们看不见滔天火焰,只见落梅与九方长明周围狂沙骤剧,两人被裹在中间,已经完全看不见内里情形,更不知谁胜谁负,谁生谁死。
“今日宵小作乱,妖魔肆虐,本座教徒不严,致令各位笑话,还请稍安勿躁,待我斩妖除魔,再叙闲话。”
此时落梅的声音穿越风沙,清晰响起,不带半丝烟火气。
他一说话,姚望年的心就猛地往下沉。
两人斗法,一方如何能有闲暇放话出来除非此人已经胜券在握,十拿九稳。
难道九方长明败局已定
最后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姚望年心如死灰。
“他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听不懂”
任囿素脾气急,忍不住摩拳擦掌,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躁什么。
昆仑剑宗的弟子们都被他护在身后,这里离战场远,一时半会不会被殃及,任囿素本不该如此焦虑的。
欧阳叹了口气“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作壁上观就行。”
任囿素拧起眉毛“他为何要这么说”
欧阳“这就代表,落梅也没有必胜把握。”
任囿素“不至于吧我看那几人败象已定,不是都被压到毫无还手之力了”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欧阳话未说完,急急伸手按住他,一瞪眼,“你想做什么”
任囿素“他说他两个徒弟是妖魔,我到现在也未看出半分妖魔附体的迹象,此事说不定有什么内情,不如先将江离跟姚望年救下,恶心恶心那老匹夫”
欧阳“落梅极记仇,你这样做就是把昆仑剑宗放在万剑仙宗对立面,你想好了”
任囿素身形一顿,恨恨道“这要换了从前的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劫了再说”
欧阳无奈道“别人修仙,越修越是喜怒不形于色,你怎么反着来”
“吾师落梅”
江离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两人的拌嘴。
长夜惊雷,振聋发聩,在每个人耳边炸开
蜡炬成灰泪始干,他这是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在说话。
江离本已认命等死,看见姚望年拼尽全力也要与他同生共死时,闭眼片刻,运气凝神,聚毕生修为于此,没有同归于尽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