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言。
颉耶阿宝能让自己神色不变,其他邢国使臣却没有他这个养气的功夫。刘存宇和其他文臣也不是傻子,窃窃私语之声大起。
“你们今日来狮子大开口,根本不是来给我国陛下下马威的,你们是确实国库没银子了吧”
“都言摄政王在边关八年,就如所在被子里的娃娃没想到,王爷对我邢国也是颇多关注,看来王爷是个爱兵之人”
颉耶阿宝还是挺明白蔡国文人的,他这两句话,果然让许多官员看摄政王的眼神里多了戒备,他们看邢国人都没这戒备。
“本王就是爱兵”摄政王也知道他之前是热血上头失言了,但此时必须要顶住,“你们澹耶人不是也爱勇武吗不如咱们来一比一比,我蔡国出一人,你邢国出十人,每局你们出十万贯,我们也出十万贯。若你们都胜了,那自然是得了二百万贯的岁币,若你们都败了,则我们一文都不给”
在蔡国大臣们的一片“不可”中,颉耶阿宝的“好”极其的响亮。
话说蔡国的保密工作做得是极差的,京城老百姓每天用来闲磕牙的就是皇室和大臣们每天的公事和私事。新帝登基,大宴各国使臣,上头宴席还没完,百姓就开始议论了,第二日,都有茶馆直接拿这事说书了。
“摄政王真是祸国也似他这般,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要起兵祸”一个书生痛心疾首的拍着桌子,引起一片附和,不少百姓都用惊恐畏惧的眼神,谈论着战争,议论着邢国人的可怕。
“呸”一个大汉吐了口唾沫,站了出来,“你这酸丁知道个屁老子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老子会打人”他摇晃了两下满是黑毛的拳头,“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那邢国的畜生,一来就说我要打你,我会打你,我来打你那就是个乱叫的狗,你这时候转身跑,它必定追上来咬你,你上前一步,这狗就自己跑了”
这年头的百姓即便没打过架,也看过人打架。确实吆喝得声音越大的,越是心里没底,不敢动手的。
那大汉又说“虽然老子年岁不大,但至少听老子的老子讲过,当年那些邢国人想打咱们的时候,哪一次可都没像如今这样提前说过,都是想打就打过来了若咱们不硬气,真给了两百万贯的岁币,那今年的岁币赋可又得加了要老子说,与其把岁币给了邢国人,老子宁愿买粮食自己担到首阳关去送给边军”
大汉摇晃拳头的时候,周围人还是很怕的,可越听,却越觉得大汉这话是话糙理不糙。
“你们说得倒是还听,要是真打起来了呢”也有老成持重的摇头,“那邢国人都是身高九尺,力大无穷的怪物,咱们如何打的赢”
“打得赢,打不赢,过两天不就能看见了吗”有人朝外指,方向正是菜市口,往常砍人脑袋的地方,现在正有人在搭起一个高高的擂台。
“砰”一个大汉此时被一拳撂倒,能看到大汉的周围,躺着一地跟他体型类似的汉子。
更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群正在用袖子擦汗的官员。
打擂是定下了,官员却信不过摄政王的手下,这两天一直在推荐自己所知道的“勇力之士”。摄政王让他们赞一赞一块带来,于是就是眼下这个结果了。
第一个人上去,那个面相和善的大个子,扎着弓步,一拳打出。好了,可以上第二个了,依旧是弓步出拳。第三个连换招都没,若非这些人都是官员们认识的,还真以为他们是打假拳,故意把自己的脸送上去挨一下的。
被打的人有苦说不出,他们也有不要面子上去就用双手挡着脸的,却一样是一拳撂倒。且两臂发麻,抬都抬不起来了,他们心里却知道这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否则不是麻,是断了。
即便是输了,还是有大臣想用自己人的两百万贯的岁币买太平了,不正好吗且丢脸也不是他们丢脸,谁让摄政王自己非得弄个比武呢
不过要脸的人还是比这种不要脸的多一点,所以他们做不了太大的手脚,摄政王的王府又严实得跟铁桶似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过去。
颉耶阿宝虽然没想到这次来要比武,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吟诗作赋他们比不了蔡国人,可比武斗狠蔡国人赢不了他们
天还没亮,擂台下面就围满了百姓,男女老少,书生屠夫他们当中,也有人是畏惧邢国,担心惹怒邢国人,打起仗来的。可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摄政王必胜”所有人就都跟着喊了起来。
平常百姓,有几个不愿意自家好的
因为呼喊的人太多,彩棚里坐着的官员们,甚至觉得自己双耳隆隆作响。摄政王开心的站了出来,张开双臂,迎合着百姓的呼声,大喊着“蔡国必胜”
颉耶阿宝看着这许多人,非但不惧反而一脸轻蔑“猪羊虽多,不过我大邢盘中之肉。”
他的声音不小,正引他入座的蔡国官员脸上露出屈辱,可还是咬牙没做声。
吕缙也在特别搭建的高台上看着,这件事原本该是摄政王与颉耶阿宝讨价还价,岁币加到一百六十万贯,根本就没有比武。若为了自己,他是希望摄政王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