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给金毛听,“我先给你冲一遍,把你身上的灰尘冲掉再洗。”
金毛瞪大眼睛看着她,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主人说的。”拎着灯过来的张惠接到。
金毛往里面看一眼,没人。随后冲胡娘子叽叽一通。
“他能算出来。”胡娘子道,“不要试图跟他耍小聪明。有些事你觉得他不知道,其实他只是懒得拆穿你。”
金毛不信。
“忘了你是怎么被抓的了”胡娘子提醒它。
金毛老实下来。
胡娘子从盆里舀半瓢热水,一股北风从她头顶上方呼啸而过。
张惠忍不住说,“真冷”
“看样子要下雪。”胡娘子道。
张惠“又要下雪”
“去年春节不也下了。”胡娘子提醒她。
张惠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真有可能变天,“不知道又得冻死多少人。”
“又不是一千年前,没棉花没红薯土豆的。如今家里有两个做事的,都能吃饱穿暖,哪能冻死啊。”胡娘子嫌金毛身上脏,干脆拿个小棍包点布给它搓。
张惠“要是家里有个生病,钱都不够买药的呢”
“那就死呗。治不好还吃什么药。”胡娘子说出来,感觉张惠呼吸不对,扭头见她面色大好看,“是我就不治了。”
张惠闻言,道,“你经历过死才能这样想。大部分人都没有。”
“说什么呢”贺清溪走过来。
胡娘子“我说看这天儿晚上可能有雪,她说又不知得冻死多少人。”
“冻死不是饿死”
胡娘子“不是啊。”
“怎么会冻死弄点木柴烤火,或者找几个麻袋装些麦秸秆铺床上,上面盖一个薄薄的被子也冻不死。”贺清溪打量一番张惠,“你听谁说的”
张惠张了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我老家那边的人”
“你老家那边的人肯定不知道用麦秸铺床。就像现在这个风,懂点事的晚上都不会睡太死。只要屋顶不被雪压塌,就冻不死人。”贺清溪道。
张惠“麦子会不会冻死”
“麦苗冻死了,回头也可以补种红薯。”贺清溪道,“不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没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能把自己冻死或者饿死,十之有九不会过日子。”
张惠想一下,道“就没有那种借钱交租,然后利滚利越来越多,需要买地的”
“如今吏治清明,天子脚下几乎没有贪官,旁人交得起,他们为何交不起你说百姓冻死,借钱交租,十年前倒是很常见,因为那时暴君当政,苛捐杂税繁多,百姓民不聊生。如今几乎没有。”贺清溪道,“有些农家粮食多的都能酿酒了。”
张惠不禁问,“主人怎么这么清楚”
“听客人说的吧。”胡娘子道。
贺清溪“看的。三年前往这边来的还都是些达官贵人,如今十个里面至少有三个乃至四个是百姓。”
“我,我都没注意。”张惠喃喃道。
贺清溪笑道,“过几天看看就知道了。要是真有大批乞讨者,那也是从外面来的。”
“边关啊。”张惠道。
贺清溪点一下头,就转向胡娘子,“还没洗好”
“还得再来一盆水。”胡娘子放下木棍,摸摸金毛大鼠的毛,确定自己的猜测,“张惠,再帮我打盆水。”
贺清溪“慢慢洗,必须给它洗干净。”说着,一顿,“回头再给它找个旧的被子,让它睡上面。对了,记得告诉它,不准拉上面,也不准尿上面。身上脏也不准往上面滚。否则我还把它关笼子里。”
胡娘子不禁咽口口水,道,“它现在就是一只老鼠。”
“大白还是只小老虎呢。”贺清溪道。
胡娘子噎了一下,“大白都来多久了,它才来几天啊。”这不是为难鼠吗。
“在我家就得守我的规矩。”贺清溪指一下金毛大鼠,“你让它选。它要是不同意,再让我抓到它偷吃,我决不轻饶他。”说完转身就走。
胡娘子见状,道,“我这就问它。”随后把贺清溪说的话润色一遍讲给金毛听,末了又说,“你听他的话,天天都能吃到肉。不是烤鸭就是红烧肉。”
金毛大鼠高昂的头颅低下去。
“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胡娘子道。
大鼠叽一声,只有一声,而且异常短暂。
胡娘子闻言不禁摇头,用人语说,“又是一个吃货。”
“不贪吃也不会被主人抓个正着。”张惠端着陶盆过来,“这些够吗”
胡娘子看一眼,“差不多。你把灯放地上就回屋吧。”
“我回去没事,厨房里都收拾好了。”张惠蹲下去,“相公在洗脚。现在过去也没有盆。”
胡娘子“让掌柜的再买两个。这一个给它好了。”指一下先前端出来的盆。
“也行。”张惠和张魁是不会用大鼠用过的盆。贺清溪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