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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同沈全聊了一会儿茶楼今年的安排,最后谈到两个孩子读书的事情,齐老爷道“咱们城里私塾是不少,王秀才、张秀才、胡举人的最为有名,但两小儿启蒙,举人那儿还是大材小用了,我特地了解了一下,王秀才教出过四个秀才,张秀才教出过六个秀才,且张秀才年长经验丰富,不少人都同我推荐了张秀才。”

城里头官家富户多,官家会单独请先生上门教导,江南一带多世家,那些钟鸣鼎食的人家,会几家合办一个学堂。剩下民间的私塾基本上就是城里头有些钱财的富商以及普通人家的孩子。

沈全频频点头,道“老爷您做主便好,我未了解过这些,还是您见多识广。”

沈全自知见识有限,齐老爷在城里头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认识的人肯定比他多,既然俩孩子要一道进私塾,他跟着齐老爷便是了。

齐老爷委婉道“张秀才的性子板正,稍显严厉,起先进私塾定是会艰难一些,不过陵哥儿性子稳重,应该会好一些。”

齐老爷更担心自家小子,这般定不住,怕是有的苦,可玉不琢不成器,正是因为自己下不了手,才更应该交给别人。

沈全反而喜闻乐见,正所谓严师出高徒,严一点好。

齐老爷和他说了一下拜师需要准备哪些东西,首先他们要去一趟张秀才那儿,把孩子给他看一看,这一回不用带东西,张秀才确定收下了,明确了拜师礼的时间,就要准备好束脩,张秀才那儿是三两银子,两条肉。

沈全认真记下了,齐老爷和他商议的时间是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后。

从齐家出来,沈全带沈陵去买了一套笔墨和一些宣纸,不是太好,但给小儿启蒙用差不多足够。

刚回来收拾清楚,第二日方氏就开始卖烧饼了,她如今一日也不敢耽搁,她多干一日便能给儿子多买几张宣纸,隔了一个新年,大家也分外想念她的烧饼,开业第一日生意格外的好,城西的住户都特地过来买个烧饼吃。

新年里头她试了几个新的酱菜,酸菜心、雪菜肉丝的饼子做出来味道不错,梅菜扣肉饼是常驻,方氏换掉了原先吃得人少的。

但今年一开年,竟然也有人学她做烧饼生意,也在里头加酱菜,方氏气得牙痒痒,熟客和她说,料没她实在,酱菜也不如她的好吃。

方氏便也想通了,烧饼本来就不是独家手艺,看她赚钱跟着学的人肯定不会少,就像卖包子一样,为什么卖包子的人这么多,就城东朱家的包子铺生意最好,开得最久,还不是朱家的手艺最好最实,归根结底还是得好吃,才有人买账。

沈陵又开始去齐府报到,刚开年齐老爷比较闲,开始拘着他们认字,主要针对俊哥儿,俊哥儿难以静下心来,专注力不够,齐老爷虎着脸狠下心来教训他,任凭俊哥儿如何哭闹都没用。

元宵过后,两对父子准备去拜访张秀才了,张秀才家在城南,因为出了两个秀才,那儿如今叫秀才坊,张秀才家中是二进宅院,第一进的东边就是私塾,沈陵探究着和齐家完全两样的宅院。

张秀才家显然是没用齐府华贵的,但处处透露着书香门第的气息,这样的人家在古代大概就算是中产阶级中的底层,依靠着私塾,张秀才一家日子也很丰润了。别看齐家比张家有钱,可世人只会更敬重张家人。

这也是目前沈陵的最低奋斗目标,考个秀才功名出来,不仅是为了过好日子,更是为了尊重和尊严,他不想卑躬屈膝,也不想看到他爹卑躬屈膝地为了那几文钱的赏钱。

张秀才的学生招待他们,沈陵起先以为是张秀才的儿子或者孙子,张秀才进来以后,那学生恭敬地喊道“夫子。”

看张秀才的样貌也有五十有余,正如齐老爷所说,方脸大眼,有些像在瞪人,板正的很,面容严肃,眉心中间有两道皱纹。

沈全和齐老爷忙起身,齐老爷通过中间认识人和张秀才打过招呼。

张秀才直奔主题“不必多礼,两个孩子可有基础”

齐老爷对着张秀才便没了那大东家的气势,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认了几个字,三字经刚读一些。”

齐老爷和沈全把齐子俊和沈陵推过去,沈陵怕齐子俊掉链子,拉着他一道过去。

张秀才先问了他们名字,让他们背一点三字经,会多少背多少,沈陵先背“人之初性本善父之过。”

张秀才微微点头,看向齐子俊,齐老爷这心便提了起来。

有沈陵起头,齐子俊也没那么害怕了,声音时高时低,磕磕绊绊地背到了断机杼。

张秀才又问他们认得些什么字,两个孩子都能答出了一些,两位老父亲一会儿紧张一会儿送口气。

考核完,张秀才稍稍带了点笑容,道“都还不错,这个孩子好似基础更好一些。”

他指的是沈陵,张秀才倒也有些差异,原本以为应该是齐家的孩子会更好一些,毕竟沈家的孩子一看便是市井出身,家中应无太好的条件。

齐老爷道“是,陵哥儿聪慧,他先前家里头没教过他,他自个儿凭大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