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话,彻底的平静了。
的确,江濯的胜算不大,没必要太在意,那么他是不是过年回来,也没什么关系。
无所谓,反正消失这么多年,也没人提起来过。
褚家那边几乎就没人问过江濯这个人,他们就更没必要太在意,显得他多特别似的,有什么特别的以前特别是因为老爷子,现在老爷子也是一脸随便的神情,有什么好在意
父子俩都没把江濯当回事。
江濯更没把这父子俩放在眼里,他的眼里除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不论是老爷子还是所谓的父亲或者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他都不曾在意。
或许他少年之时在意父母是否对自己有过关爱,甚至还给他们找借口找理由,觉得是不是因为爸爸妈妈特别忙,所以才没空来看他,是不是因为他不够乖,所以爸爸妈妈才对他很冷漠,甚至都不愿意伸手抱他一下,哪怕是一个简单的笑脸似乎很吝啬。
后来他成长的足够明白事理,晓得是非,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不过是一场利益置换,而他不过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怪物,没人在意他的感受,最疼爱他的爷爷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刽子手,也只是把他当成让江家更上一层楼的存在。
也是那个时候江濯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人可以为了利益用任何东西去交换,以及,原来婚姻和孩子,都不过如此。
所以他对于父母的不解,终于得到了解惑,他放下了心结,他厌恶所谓的父母,但不是那种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得爱的厌恶,而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而恶心,少不知事的时候或许还想着爸爸妈妈会对自己改变心态,会接纳他,他只要变得足够优秀,但不是那样的,不管他优不优秀,只是一个物件一样的存在,是他们两看生厌的一个物件,不会因为一个物件精不精美而展颜微笑,所以他放下了,因为他不再去渴求这段亲子关系。
所以他在这个仿佛只有利益一样的江家待不下去,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会疯掉,会崩溃,这是多么畸形的一个家庭环境,除了钱,什么都不用去谈,只有钱。
他去了部队,当了军人,被选拔进入到了特种兵这个兵种,在各种生死线上徘徊,仿佛也看破了一些什么东西,远离了江家,开始做纯粹的江濯,退伍后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见过。
虽然只是一面,但他有印象,因为他们聊过天,然后也是他们在聊过天后的不久,他决定离开江家,离开帝都,当了一名军人。
所以在时意觉得他们相亲是初次见面的时候,江濯在心里说,是重逢,久别重逢。
只是他忘了。
不过忘了也好,从前的江濯不需要人记得,他只想做现在的江濯,一个心中有了需要去疼爱的人,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恩爱的夫夫,可爱的孩子,彼此信任,彼此相携扶持,简简单单的小日子,就算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没有,只是大家饭后去公园散步消食,江濯都是享受的,那是他在江家从未获得过的简单的快乐。
对于即将回到帝都生活,江濯也不再像从前那样仿徨,因为一切都不一样了。
快过年的时候,时意给嘉嘉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假期,要不要回老家过年,嘉嘉说跟家里说过了,今年没假期,在帝都裴家继续坚持工作。
时意点点头没说什么,当保镖就是这样,没有所谓的法定假日,你只要在合同期内就得坚持工作,特殊情况除外,比如说生病啊,家里人有事必须得回去等,像过年,基本上就还是得继续上班。
虽然马上就要去帝都了,但a城这边也还是要回来的,书店还在呢,何况去了帝都也不代表就彻底扎根在帝都了,没准刚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呢都是说不准的。
所以时意今年没去大姨那里过年,不想搞得好像永远都见不到大姨和姨夫似的,还是平常一点吧,然后把姑姑接到家里,大家一起过年,不用和朱家人接触,时意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是和姑姑过年,真的开心多了
姑姑的婚离得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