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期统共有四个月,其实三个半月就结束了,后半个月主要是公布考核成绩,办理正式入职手续,更换合同,开会迎新什么的。
而实习期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朱锦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留下来,虽然他最近已经非常努力,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早到晚走,对谁都笑容和煦,乐于助人,虚心求教。
可能进来这个地方的,哪个是蠢人
他乐于助人,其他人比他还会做人,甚至比他更殷勤备至,连倒水买奶茶这种根本不需要他们做的事情也都包揽了。
朱锦虚啊,根本没有把握,说有五成把握,和说没有把握有什么区别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其他实习生,没有一个跟他一样有迟到经历的,其他人好像根本离开过公司一样,反正他每次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坐在了工位上,他走的时候,有的人还在电脑前奋斗,而他实在待不下去了,因为真的没什么活做,问有些人要不要帮忙,也都是说不需要。
问题是实习生也没有项目可以参加,能有多忙啊
搞得比搞项目的老员工都拼。
他不服都不行,但是又不能认输,不然他就是那个被刷下来的人。
都进来了再被刷出去,他根本没办法在圈子里混了,现在谁不知道他在望世
都已经预定了,如果他留在望世机械,必须设局请他们吃饭的。
为了面子,朱锦也得拼了老命往里面挤,压力那叫一个大。
所以时意这么一问,朱锦脸就白了几分,然后叹了口气说“像望世那样的上市公司,能进去就不错了,主要是去学东西,光实习这点就是我的勋章,毕竟望世每年只会留下一半的实习生,没留下来,也不代表咱不优秀。”他这么说不过是防止万一真的没留下来,好给自己个台阶下。
时意赞同道“你说的是,像望世机械这样的上市公司,和国家都有合作项目,能进去实习已经是很优秀的证明了,毕竟实习期的去留,在望世追求卓业人才的标准下,是很残酷的,不要压力太大了。”
“嗯。”
这一晚上,也没聊什么,反倒是聊工作聊的朱锦心绪不宁,周六白天回家了一趟。
再次让朱宏带他去见那位长辈,想看看能不能托关系留在望世,实在是没办法,想多一条保命符。
但是对方表示了遗憾。
“如果人事部的人选都是我来拍板,留下你倒也无妨,但望世有一个规定,你刚去,可能还不了解,所有的实习生资料和考核表都会递给总裁来做最终的决定,就是说,你们的表现和能力被人事部的人写好后,人事部会直接呈送给总裁,让他根据考核表来决定去留问题。”
朱锦听到这话,抿起了嘴。
回去的路上,他沮丧地和朱宏说“爸,我感觉我留不到最后了。”
“怎么这么没信心”
“你是不知道,去里面后压力有多大,和我一起进去的人都是各个学校,这个专业的佼佼者,我虽然也不差,但对方也同样优秀,我真的心里没底。”
朱宏虽然想望子成龙,可也知道望世机械的严苛,不想儿子被这点压力给压垮了,在这里就压垮了,以后可怎么办继续给压力,万一真的垮了,得不偿失啊,所以他鼓励朱锦道“你怕什么,能进去实习,已经让你多了枚勋章,就算留不在望世也没关系,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仅次于望世的机械公司,又不是只有他这一家,有句话不是叫宁头不做凤尾吗”
朱宏的话虽然让朱锦少去了来自家里的压力,可对他个人来说,不可能因为父亲的安慰就真的心大到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不仅在意,还失眠了。
越是临近结束,越是焦虑。
这种焦虑直接反应在了他休息日各种疯狂。
周五晚上直接没回家,和朋友去喝酒蹦迪,晚上在外面开房,睡在外面,也不管时意会记表格的事情。
周六玩到下午才回家。
时意也没问他去干吗了,他又不是朱锦的父母,问那么多,惹人烦不说,还会被说管的宽,他给他住,回家有饭吃就行了。
朱锦不是小孩子,只要玩得有分寸,他其实根本不想去掺和。
朱锦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洗完澡回房间睡觉补眠,直睡到时意敲门叫他起来吃饭,他才醒过来。
坐到餐桌前,时意一边吃饭,一边跟朱锦闲聊。
“最后几天了,压力别太大了。”
朱锦一边拿着筷子一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说“听天由命吧,大不了,找不到工作去哥夫的公司。”说完冲江濯一笑。
江濯看一眼朱锦没说话,知道这位大少爷只不过是开玩笑。
让他去安保公司而且就他这身板他的公司未必会录取他。
不,是根本不会收他。
朱锦在江濯和时意面前是有优越感的,虽然他因为住在别人家而克制住了这一抹优越感,但他归根结底是将时意和江濯划分到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