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十七年深秋, 一早,西北晏城一早有急马持旗入城。
快马一进城门,早已上马等候的两名护城兵夹马相送,等到了王府, 传信兵下马抱拳谢过两位兄弟的护送,快跑进府。
护城兵见王府护卫未加阻拦,放心离去。
晏地时有快讯而来,城门不得加以阻拦, 但恐途中生变,城门必有精兵等候相送至王府门接。
少焉, 德王在书房内收到了西北军统帅大将军前日凌晨给他写的信,信中道皇上密使秘密进入了西北他的帐中,西北要完了,他要完了。
大将军在信中火急火燎, 跟德王哭诉他要是完了, 让德王保他妻儿性命, 恩情他来世再报。
德王咋舌,把信给了身边与他同坐的世子。
两苦难父子,王妃入晏地就不管府事, 德王几番哀求不成, 就要了一个世子当帮手, 从此两父子同在书房办公, 相依为命。
世子看完信, 抬首看向德王“京中未传来任何消息。”
“你皇兄不耐烦了呗。”还能怎么说不过大将军能撑两年不回燕都, 是条硬汉了。
“看来筹划已久。”世子下了定论。
德王哼笑了一声。
西北军他认识的旧人已被换了个七七八八,等大将军这回去一交帅印,西北军他的残余力量就要被割削个彻底了。
不过德王无所谓这个,燕都他都能放手,何况本就不应该在他手中的西北军。
他又没有什么野心。
笑着,德王拿过世子手中的信,喜滋滋地道“我拿去给你母妃瞧瞧,她还不知道呢。”
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又偷懒的德王。
德王不怕,弯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开了颜“能者多劳,世子辛苦了。”
世子果决地拉开了他的手。
等他父王跳到门口,他身上到底还是存着些孩子气,朝门口不服地喊道“我也要去”
德王吓得一转身,连连朝他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一块儿去了,片时就要被王妃一道赶回来。
王妃现在悠悠闲闲,一把草能锄大半天,但可见不得别人躲懒了。
“回头我跟你母妃求个情,改天咱们一家去露宿打猎,可成”德王忙贿赂世子。
“几天何时一道”
德王苦着脸想“过几天”
“过几天是哪天去多久”
“多久是没多久的,顶多一两天罢,你母妃不会惯着咱俩,”说到这,德王唉声叹气,“至于哪天,等我去求过再说。”
“且记着了。”世子提醒。
德王摆手,早前的偷懒的兴头没了,背着手,唉声叹气摇头晃脑走了。
养了个跟他母亲一样会对付他的儿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路上德王还有些发愁儿子太聪明了不好,经过演武场远远看到正在上骑射课的女儿,大老远的他就喊,“儿,儿。”
“父王”北晏回头一见父亲,顿时笑靥如花,驱使着马儿骑他奔来,快接近人时她一年挺立站立马上,紧接着向前一扑,扑入了她父王的怀里。
德王站在原地未动,稳稳地抱住了娇花的样的女儿,把她放到肩上坐着,拉着她的小手道“一道找你母妃去。”
北晏脸上笑容顿时一僵,揪着父王的发冠咽了口口水,不确定地道“不去了罢昨日才罚过呢。”
昨日她没去上算术课,母妃就让她算了一本册子的题,现在都不知道有没有过关呢。
北晏这般一说,德王想起昨晚女儿撒娇打滚都没饶过的惩罚,也替他儿心有余悸,双手把女儿放下,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那就不去了。”
接着
“母妃狠着呢。”
“王妃狠着呢。”
父女俩异口同声,同时害怕地直拍胸喘气。
“那父王去了。”临别时,父女俩依依不舍。
“父王,我送您一程。”北晏牵着跑回来的小母马,要送她父王。
两人走了不到十丈,送别的尽头就到了,北晏依依不舍拉着她父王的手,“父王,您空了记得来看我啊。”
“且放心着,一得空就来陪你玩儿。”德王一如既往,大方朝女儿保证。
“父王,我舍不得您”
“儿,我也舍不得你”
“王爷,不知王妃此时还在不在百草园”父女俩又开始依依不舍,身后的侍卫只得出声打断他们。
德王一听“王妃”两字,被女儿迷了的眼这下睁得开了,当下就松开了北晏的手,“儿,有事,我给你母妃送信去。”
“使得。”腻上这么一会儿,趁机偷懒休息了片刻的北晏也满足了。
她是晏城的女继承人,母亲跟老师对她的要求很高,她亦如此,就是有时候实在累得不行了,才会想法设法让自己休息片刻。
且这也是母亲默许的。
父女俩这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