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会她。”父亲心疼儿子,儿子也心疼父亲。
父子俩抱作了一团,说了两句贴心话,不等说到第三句,德王就放下儿子,一个要去上课,一个等儿子一走就转身回了王妃身边,一等王妃吩咐完奴婢夜间的事就赶紧跟她道“快安歇罢,明早要早起呢。”
赶快上床熄灯睡觉,要不再生事端,他们上床贴耳说点话的功夫都要没有了。
德王生怕儿子真半夜睡到他的床上来,这下什么也顾不上了,极力拉着王妃上床,还朝外殿放话,不准他们拿事进来打扰。
这夜他是睡了个好觉,次日清晨听丫鬟说世子到了,正在门口等候入殿,靠着床头打哈欠的德王因心虚哈欠打到一半就打不下去了,摸摸鼻子让儿子快快进来,等人快进来了,连鞋都没穿,赤着脚下地,扬着一脸笑朝他伸手欲要抱他“我儿,来了,快让父王抱抱,昨晚睡得可好”
“睡得好的。”世子点头,还因贪恋父王身上的温度,忍不住蹭了蹭他父王的脸。
“诶,我的宝贝儿。”怎么就这般讨人喜欢呢,德王欢喜地抱着小世子的屁股,把他抛到了软榻上,挠着儿子身上的痒肉,跟他在榻上嬉弄了起来。
听着世子被他父王强行挠痒逗笑的笑声,正在妆镜前梳妆的德王妃忍不住翘起了嘴。
这父子情不虚假的时候还挺像一回事的,就是虚假起来就像是纸糊的,禁不住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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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郡主只顾睡觉,世子读书任务重,王爷要带宗室子弟还有一个晏地要打理,是以德王妃管着手上的那些要务,京城里的事也大都是她在经手,现眼下宋符两家联姻,细节处她不过问,但大事上她自行插了手。
好在宋晗青的婚事本就是宋祖母交到了她手上,她又是主媒人,是以这日符先琥夫妇被宋韧请上门来做客,她回了娘家,宋家上下也觉得理所当然。
眼下正是炎炎盛夏,街道上的石板路隔着草履也烫得人脚板发疼,人都如此,牲畜更是不愿动弹,宋小五一早趁着天还没亮还凉快着,赶了马车到了宋家,到的时候天色微亮,在门口见到了正在等她的母亲。
王府来报信的时候张氏还没起,顾着见女儿,稍稍一收拾穿戴好就出来了,头发只挽作了一股拿一根簪子叉住了事。这让她少了平日的几分端庄,却添了几许风情,宋小五下来见到了与大白天不一样的母亲,不禁微微一笑,两人往里走,她道了一句“宋夫人,今早怎生如此动人”
宋夫人白了她一眼,“怎么说话的”
但女儿从小就这个样,从起初就被女儿带进沟里没爬起来过的张氏习惯了,以前都不会因此生气,现眼下就更不会了,她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只管问道“怎么来得如此这般早”
“过来跟你们一道用膳,祖母什么时候醒”
“她醒得早,过两刻就醒了,你要不要先过去”
“爹呢”
“在你师公那,这几天你师公身子有点不爽利,他跟你肖伯连夜守着,唉,你既然来了,要不你现在也过去一趟”说到这些日子身体不好的师公,张氏不禁叹了口气。
这事没人跟宋小五说过,宋小五还不知,她顿了一下,朝母亲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
她跟闻杏说了两句,让她派人去老太太那边知会一声,这厢就由母亲身边的人带着去了隔院秦师祖住的地方。
说是隔院,其实是隔着一个宅子了,路上得走过一个小园子才能到怔忡,要走上一柱香才能到,宋小五步行走过园子,就见到了父亲身边的老长随候在宅子与园门口的通口处等着她。
“小的见过王妃娘娘。”
“请起。”打起招呼,宋小五迈步往前走,问道“师公醒了”
“还在睡着,昨天老大人半夜有点咳,没睡好,清晨吃了药才将将睡过去,五老爷守了半夜,大人半夜时去睡了一会儿,刚刚醒来就去替了五老爷。”长随回道。
宋小五没再说话,快步到了主院。
燕都因地沿偏北,长年干燥不利生长花草树木,而秦公所住的大院子里生长着青翠欲滴、茂盛鲜艳的各类植物。
人一进去,就会扑来了一阵让人心头一静,带着水意的凉气。
宋韧是个有心起来会让人无微不至的人,他对他先生可谓是一片至诚孝心,什么好东西都往他先生院里搬,秦公不喜身外之物,唯独愈老愈发怀念江南旧日里院后的竹树枣林,他就在燕都这块北地上用尽了心思,养活了一片竹树枣林,还时不时按时间去女儿那里,把她最新培养的奇花异植强行抢回来让他老先生高兴。
可秦公年事已高,这些日子身子已不是他忍耐就能过得去的了,他无法为自己作主,连认人都要花好些时间才能认得出来。
宋大人在老先生屋里,宋小五过去时屋里点着一盏不太亮的油灯,她进去后,眼睛不太好的宋大人眯着看向她,宋小五看了床一眼,朝东侧壁书桌旁的父亲走去。
宋韧在收拾书,看着她走近后,小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