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还要继续婚事,青阳县主忍了下来,一直到入了皇帝赐给她的府邸。

这个原本是她的县主府,不过长公主要留着女儿,就不肯让她搬出来住,如今她成婚,便正好做了夫妻二人新婚的宅子。

当然了,明面上皇帝那边还过了道手续,在自己姑姑,也就是大长公主的要求下,把这宅子又赐给了当今探花郎。

成婚的时候,青阳县主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因为身段纤细,她的大肚子很明显,在寻常孕妇中属于显怀早而且比较夸张的那个类型,就算穿宽松的衣物,也很难遮掩的住。

为了避免外人看出新娘大肚子的端倪,新郎官和新娘子也没有拜什么高堂。

反正王母还在乡下呢,也没有被探花郎接过来,而王父就只有一个牌位,更不需要堂堂县主去跪拜了。

被侍女牵引着扶着进了房间之后,青阳县主就直接把自己脸上的盖头给扔了下来,她怒气冲冲地说“叫王嘉庆给我过来”

怀孕本来就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心思也更敏感,更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

而青阳县主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脾气也比一般人更坏一些,丢了这么大的脸,忍到现在才发作,已经是建立在她深爱王嘉庆的基础上了。

王嘉庆的心情其实也很坏,原本今儿个是他最风光得意的日子,结果在迎亲路上出现这种事情。

人们在指责新娘子不知廉耻的同时,一样也说了他为师不严,这要是换做其他富贵人家,贫寒的夫子敢勾搭自己女儿,肯定会被乱棍打出去,要是碰到狠心些的主家,搞不好直接弄个残疾。

这也是青阳县主实在喜欢他不得了,加上她的父母对女儿宠溺上了天,才会有今日的近况。

可是再不高兴,大喜日子,难道他王嘉庆还会黑着脸不成,让有心人瞧见了,到那溺爱女儿的夫妻两个面前告上一状,他哪里有好日子过。

所以面对青阳县主的发脾气,王嘉庆虽然心有不满,面上还是和气得不得了,温言细语地安慰小妻子“是我不对,当初是我的错,都是我太情难自禁,才会如此。”

其实当初是青阳县主主动献身的,当然这也有王嘉庆刷心机,各种明示暗示的情况在内。

英俊深情的丈夫说着私密的爱语,又把过错全部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

很快青阳县主便被王嘉庆哄好,勉勉强强松了口“你去前面招待客人吧,我在这里等你。”

王嘉庆不觉露出几分松快的表情,他在青阳县主唇边落下一吻“我肯定会早些回来的。”

王嘉庆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岳父岳母都是精明人,他想要往上爬,就得依仗青阳县主的父母。

只要牢牢地把青阳县主捏在手里,做父母的还能不为女儿打算么。

王嘉庆真心骗起人来,其实是很讨喜的,他努力维护自己的这段夫妻感情,又表现得极其喜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做个傻爸爸,一边又努力地展现才华,做个了不起的丈夫。

女儿嫁给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做父母的脸上也有光。

尽管王嘉庆出身贫寒,但他如今跃过龙门,成了官员,那也不算太差。

在王嘉庆和大长公主夫妻两个的努力下,他们这对新婚夫妻的名声倒渐渐好起来。

苏卿倒也是淡然,那日她唤徐天宝过来,一个是为了让他受到刺激加倍努力,另外一方面是担心两个人在朝堂上见面,徐天宝反应过度,当场失态。

在殷切叮嘱了便宜儿子,又塞了一大通吃食让徐天宝带走之后,苏卿就没让他再过问插手王嘉庆的事情。

她也不打算明着插手,可有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管教儿媳。

青阳县主肚子大概五个月的时候。

清水镇,王家,王氏正在田间劳作,突然听得两个背着行囊路过行人说“你听说没有,京城里有一桩婚事,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刚成婚就大着肚子,听人家说,她的丈夫是寒门子弟,还是探花郎呢,结果就被压着当了人家便宜爹。”

另一个人用颇为夸张的语气询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听说那探花郎好像还是咱们清水镇这边的人,姓王,叫什么王嘉庆。”

王氏本来在弯腰割草,听到熟悉的名字,当场就把镰刀丢在一旁“你说谁,你们刚刚说探花郎是谁”

那两个行人受了极大的惊吓,本来不大情愿,但看王氏这么凶狠,又咽了咽口水把事情再说了一遍。

“你能不能说一下探花郎的样貌”

那人便说“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不过远处看,那探花郎长得白白净净斯文秀气的对了,他眼角下好像有一颗小小的痣。”

王氏一听,这不就是自己儿子么。

她先是高兴,儿子真的出人头地,当了大官。

紧接着她又想到行人之前的话,儿子新娶的媳妇,居然给他戴绿帽子,这不是要混淆他们王家的血脉么。

那还得了,她辛辛苦苦生下儿子,可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