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期望。
这一步棋对金从善来说,也是充满了风险,然而他还是这么做了。
沈声默笑着点点头“金伯伯您放心吧。”
和金从善说着话的同时,沈声默手上功夫也不落下。
她迅速打开脂粉盒子,又是扑粉,又是吊梢眉,画上了眼影,涂上了口红
一连串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迅速而不杂乱,简直不像一个新手上台,而是在台上历练了好多年的名角儿。
沈槐看着女儿,目光中充满了欣慰。
虽然女儿没有生在最好的岁月,但是她有着绝佳的天资,这影影绰绰间,已经有了倾世名伶的风采了。
金从善本来还想叮嘱什么的,可是看到沈声默露的这一手,直接给咽了回去。
看她这娴熟的架势就知道私底下没少练。希望他的选择没有错。
金从善离开后台,来到前堂,安抚他那些客人们去。
观众们还算给面子,有戏听之后便安静下去,不再捣乱了。
他们有些人是本身就和金从善认识,有些是老板买了票捧场后,送给员工当做福利的。
和金从善认识的几个老友们一看到金从善出来,纷纷看向他,询问道“刚刚去哪儿了到处找不你。”
“你这戏班子,敲锣打鼓这么大阵仗,刚刚怎么都不见有人出来我还以为你刚开张第一天就要关张了呢。”
“你们可别取笑他了,看看他紧张得,额头都出汗了。”
“看戏看戏,只是这一出戏看起来,和之前让我们看排练也没什么进步嘛。”
“我可是和我的老朋友们打包票说以后香江有一处听戏的地方了,老金啊,可别让我们失望了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金从善倒没有刚才那么气愤了。
事已至此,再担心也是无用,不如好好听戏,好好看戏,哪怕演砸了也能有个漂亮的姿态收场。
金从善笑笑“放心,龙套没什么长进,可是主演是有的,她是我的台柱子一会儿给你们好好瞧瞧。”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的手心还是沁出了一点汗水,感觉滑腻腻的,并不舒服。
金从善的几个老票友们给面子,安静,可是楼下被请来听戏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台上咿咿呀呀的大戏听不懂也就算了,就一群龙套在那里滚来滚去,有什么好看的
白娘子都不出来。他们在台下叫唤许久,也不出来。
看戏为的什么当然是为了白娘子啊
白娘子的名气多大啊,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他们虽然没听过内陆的戏,但也从报纸上见过一些照片,听过一些吹捧的文章,知道那些台上的名伶倾国倾城。
他们是看美人来的,谁要看龙套啊
这白娘子千呼万唤都不出来,莫不是怯了害怕了
既然如此,那更要帮她一把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叫了一声“白娘子”,仿佛一道匣门被打开了一样,其他人也跟着叫唤。
叫唤的人多了,就变成了骚乱,而此时的沈声默头盔还没戴上去。
“切,这戏到底能不能唱成啊”
“连个主角都没有,没什么意思,还以为能看到传说中的白娘子呢。”
“还不如去对街看电影吧。”
有些耐心不足的人,起身就要走,零零散散往门口走去,对这一出戏已经没什么期待和幻想了。
在二楼观戏台的金从善抓了抓自己的袖子,面色很不好看。
当人群陆陆续续往外走时。
沈声默掀了帘子,走出来了。
她此时已经是白娘子的扮相一身白色的戏服,长长的水袖盘起抓在手上。脑袋上戴着头盔,插着鬓边花,亮晶晶的头面看上去华贵而俏丽。
吊稍描眉,桃腮红唇,远远看去,已经有了绝世风华的气韵。
那些看到她的观众们怔怔了几秒,不走了,坐下来。
而往外走,没有注意,依旧往外涌去。
沈声默几个碎步往前,端正站好。然后左手一甩,长段的水袖被她甩了出去,呈现出水波一样的纹路。水袖击中了铜锣,发出尖锐的“铛铛”声,突兀的打破乐师的节奏。
所有人,包括往外走的人,听见这巨大的动静也不由得停下脚步来,往回往。
台上,有一个小娘子站在那里,青衣扮相,身段尚且稚嫩,却已初现风华。
沈声默清清了嗓子,然后拉长了嗓音“我有一曲,请诸公”
她手一收,刚刚打出去的水袖又回收了,好端端握在手中,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当所有人都往回看,望向她时,她就已经起范儿了。
这一甩、一收之中,没有几年的功夫可做不成。
见此,金从善一颗高悬的心彻底放了下去,安心听戏,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刚刚被喝倒彩手足无措,频频犯错的龙套们,在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