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人各自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之后, 就专心的收拾行李。
其实说是收拾行李,但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因为他们没攒下什么好家底, 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细软。
他们住的屋子,还是茅草屋, 他们睡的床,也只是从稻草堆变成了木床。原本一贫如洗的屋子内, 有了桌子,有了椅子, 有了厨房。
逐渐像一个家的样子了。
这一些,都是靠父女两个一手一脚赚回来,攒回来的。
在厨房的梁上,还挂着没完全风干的兔子肉, 米缸里还有没去壳的稻谷。
到处都是生活过的痕迹,真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
沈槐是个长情的人,他越是收拾就越难过,忍不住坐在门槛上发起呆来。
待回过神时,发现一双眼睛热热的, 又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只是再不舍, 该走还是得走。
相比起前程,该丢还是得丢。
可以用六年在这个地方和女儿重新建立起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也可以用六年, 在另外一个地方, 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沈槐咬咬牙,狠了狠心,只拿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后,把家里剩下的东西,全分给乡亲们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家里搬空了,沈槐却感觉无比满足和踏实。
次日清晨,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
乡村的早上总是醒得特别早,在一片雾霭蒙蒙中,有两个人先醒过来。
他们轻手轻脚,关上门,然后缓步走出了村庄。
沈声默和沈槐离开了这个生活六年的地方。
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逐渐逐渐看不见了。
两人行李不多,只有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及一袋可以在路上充饥的饼和一壶水,吃的喝的全是系统出品,顶饱还好吃。除此之外,身上还有点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钱。
当时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一路上留下一串脚印,承载着希望向远方前行。
父女两人走了很久的山路,终于来到了县城。
他们现在要去火车站坐车回京都,不管沈槐心底打什么主意,接受返聘还是不接受,这一趟还是得跑,先去办公室报个到再说。
至少得先把名声给正了,不至于一辈子被压得直不起腰来,处处低人一等。
火车站人来人往,汹涌的人潮中不少不安分的扒手。沈槐让沈声默看好行李在原地等他,自己则是去买火车票。
这年头,火车站的治安差得很,一不留神,身上少点东西都不知道。
沈槐前些年也算走南闯北,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叮嘱沈声默要多留点神。
其实不用沈槐叮嘱,沈声默也深谙这个道理,一直打着精神,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她一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小女孩,身边又没有一个大人陪同,怎么看都是送上门的肥羊。那些早早蹲守的扒手们盯上了她,知道沈声默身边跟随的大人走开了,便想从她身上捞点油水。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带着行李落单的小孩,小女孩,简直就是送上门的肥羊。
形单影只的沈声默成为扒手的目标,被注意到了。
扒手不动声色从沈声默身边走过,静待出手的机会。
一开始,扒手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扒走沈声默袋子里的东西。只是没想到,手扑了个空,居然没摸着。
这一点也不打击到扒手的信心。
出来混江湖,失手是常有的事情,一次失败,再来一次就是了。
扒手又一次行动起来,瞄准了沈声默的口袋。
可是这一次,又又被沈声默躲过去了
沈声默不动声色,看上去单纯又无害的样子,可是每次扒手想动的时候,她仿佛有所觉,都会提前准确的避开。
一来二去,扒手恼火了。
既然悄悄扒不行,那就明着抢
谅对方是个小女孩,年纪小,力气也小,被抢了哭都不知道哭,只要他跑得够快
“诶呀”扒手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声。
他往沈声默袋子里探的手被人抓住。
顺着手臂视线往上,抓着他的,居然就是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手掌不大,但力气格外的大,死死捏着扒手的手腕,几乎把他的手腕给捏碎了。
扒手刀口舔血,混了这么多年,应急的速度很快,又想上脚踢沈声默。哪想还没等他动起来,膝盖弯忽然一痛,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扒手直接跪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他还想挣扎,手腕却被沈声默用力一拧,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被拧到身后。
手脚都被人制住了被一个小女孩,以轻轻巧巧的力道给制住了
“饶命,女侠饶命”扒手开始求饶。
沈声默才不理会他,反而大声喊道“警察叔叔这里有坏蛋”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立即蜂拥而上,把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