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争执(2 / 3)

明齐吓了一跳,肩膀都哆嗦了一下,横跨着平移开一大步,才敢转头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陆陆”

花焰指了指旁边“他在那边呢。”

明齐顺着她手指看去,陆承杀四周依然仿佛抽成真空。

然而他现在在干吗

明齐瞪大了眼睛,见目光冰冷,神色无情的黑衣青年正捧着瓜子在吃。

什么鬼

陆承杀被人夺舍了吗

花焰以为他也想吃,非常好心地摊开手掌,露出里面的瓜子道“想吃可以分你一点,快点给我说说”

吓得明齐又往边上闪了一步。

倒是他旁边的师兄揉着肩膀道“这俩人怎么又来了,胡搅蛮缠也得有个限度吧。诊金也退了,也赔了他们钱,张师兄开的方子哪有问题他相公本来就快不行了,身体撑不住,还非缠着要个说法。”

他这随口一说,没想到那哭嚎的农妇耳朵这么尖,闻声转头道“胡说我男人本来都有点好转了,可突然人就不行了肯定是你们的药有问题”她又抱着凌天啸的大腿,哇哇哭起来,“铁子啊,你死得好惨啊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她哭嚎的伤心,又有个黑脸的凌天啸在,周围无人敢接近。

人群中,一道月白身影走了过去,羽曳蹲下身,递过去一张素白的手帕,道“这位夫人,在下略通一点医术,若有什么疑问,不妨跟我说说。”

农妇看了一眼羽曳的衣衫,依旧哭道“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吧”

羽曳摇摇头道“我并非慈心谷的人,与他们并不相识。”他声音温文,如潺潺流水,自有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夫人,您先放开凌掌门的腿,擦擦眼泪可好”说着,他微微一笑,“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花焰目瞪口呆。

那农妇脸上饱经风霜,哭嚎得五官扭曲,绝对称不上好看,但羽曳的神色语气认真,似乎发自真心。

他居然可以对每个女人都用同一种态度吗

花焰越想越细思恐极。

然而,确实有效。

刚才还毫无形象可言的农妇此时好像突然有了羞耻心,她不止放开了凌天啸大腿,还伸手理了一下鬓发,才接过羽曳手里的手帕,擦了一下眼泪道“我瞧着你像个好人,那我跟你说说吧。”

她一放开,旁边另一个农妇也跟着松了手。

凌天啸终于得以解脱,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农妇把她相公的病症快速说了一遍,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贴着里衣放的药方,小心展开给羽曳看,道“这就是那慈心谷开的药方”她有些羞赧,“我不识字,看不懂”

羽曳轻轻笑道“无妨,我可以念给你听。”

他把药方念了一遍,周围慈心谷弟子都是懂黄芪之术的,听完后便道“对啊,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就是”

羽曳略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忖。

然而此时,一只纤瘦,洁净苍白到有些病态的手伸过来,将农妇手里的药方轻轻抽走。

那农妇见药方被夺,当场就要发作,然而还没开口就愣了。

周围慈心谷弟子已经一叠声地连道“见过谷主”

“见过谷主”

花焰也看到了那个不知何时接近过来的人,他同样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只是和周围慈心谷弟子的装扮比起来,有些过于简朴,长发散在肩头,丝毫不显凌乱,非常柔顺,就像他的人,也显得很柔顺。他的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五官很寻常,并不出挑,人瘦的有些过分,而且面色发灰,透着病容。

他凝视着手中的药方,目光很淡,人也很淡。

花焰看得出来他一点武功也不会,但是很奇怪的,他身上有种很安宁的气场,好像只要在他身边,那些火气就都发不出来。

这一路下来,花焰也见过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感觉非常奇怪的人。

这就是慈心谷谷主念衣吗

花焰在羽曳口中多次听到过他的名字,总以为是个很厉害很强势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让羽曳如此焦头烂额,但眼前这个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攻击性。

不过想到这里,花焰忽然在想,羽曳是真的追到这里吗不是因为他有意要针对慈心谷

如果慈心谷名誉受损,慈心谷药店的生意必然会受影响,那相应的,他的羽风堂便能渔翁得利。

以前花焰不会这么想,但现在却不一定。

跟在念衣身后,还有个身材略胖一些的中年男子,他脸上露出很礼貌的笑容,对凌天啸道“凌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在下慈心谷的管事薛亭山,已经听闻了凌掌门的来意,方才耽搁是因为在同谷主商量。诸位大侠想进谷搜查自然没问题,在下也会为各位准备好住所,只是慈心谷颇大,各位若是一直停留在谷中搜查,谷里许多病人恐怕会受不了,所以烦请各位务必在七日之内找出那位据说藏匿在慈心谷的魔教教